她又了一眼,好吧,畫面之所以污濁不堪,是因為新制的炭筆含碳量太高,一蹭就花。用筆之所以軟綿無力,是因為她手握筆芯,力道難以把握,這麼一看确實葉子不像葉子,花不像花,倒弄了個四不像。白雅心歎,日後得琢磨完炭筆再動手。白謙見她仍不死心,風眼微眯,沉聲道:“過來。”白雅巴巴地上前。筆墨紙硯擺好後,白謙讓她落坐。寬敞的書桌空蕩蕩,隻鋪着一張諾大的宣紙。白雅莫名緊張,竟有種忘了下筆的感覺。看着孤零零被放在架上的蘭花,她凝思聚神,一提一捺一點,起初帶着幾分生澀,越到後面運筆越發流暢,很快,一盆水墨幽蘭躍于紙上。堪稱形神兼具,她以為。“筆序不對。”清冽的氣息從頭頂傳來,作畫的思緒驟然被打斷,白雅擡頭,眼中泛着迷茫。懵懂如稚鹿。“染葉與點蘭的順序。”白謙垂眸道,聲音比之前更輕,更慢。見白雅側身,他接過她手中的畫筆。同一張紙上,一左一右,無論是淺勾還是細琢,在紙上幾乎一模一樣,隻是白謙作畫的順序明顯與她的不一緻。但作畫下筆的順序不是個人習慣嗎?這對畫也有影響?“葉先新後舊,先立後垂,此乃輪回。新葉為輕,舊葉為重,先輕後重,着筆先卑後尊,此乃倫常。”意思就是無論是花還是葉,都應先畫新的,再畫舊的。如此說來确實不一緻。以前學畫,本着一開始墨水較濃,後面較淡的常識,習慣先畫後再畫前,從不會考慮新舊葉,不曾想在這裡畫個蘭花都要牽涉到尊卑老幼倫常。難不成她以後畫棵樹還要先畫新的葉子再畫舊的葉子,畫個動物還要糾結哪一塊是新毛哪一塊是舊毛?想想都可怕。“隻需在意蘭。”許是白雅眼中的思緒過于豐富,白謙解釋道。白雅忍不住咳嗽出聲,原來她的“匪夷所思”已經表現得這麼明顯了嗎?“蘭,乃文瀾國花,不可松懈。”這個她略有所聞,莫怪他一開始就教自己蘭花,那便入鄉随俗吧。白雅原以為,白謙剛回,應公務繁忙。不料,她一坐就一個下午,架子上的蘭花換了一盆又一盆,而白謙手上的書已經換算計“奴婢該死!請世子責罰!”清月白着臉跪在地上,露出一截纖細又白嫩的脖子。銀白色的衣袖似着了墨般淺淺暈開,白謙冷聲道:“退下。”“諾。”清月懾于對方的冰冷,垂首退下。黑眸深沉,隻要稍加回視,她的僞裝便暴露無遺。她以為他已經不在意了,不在意旁人的碰觸。——白謙回來了,白雅的日子也越發好過。先不說主動送上門的帖子,單是老夫人的态度就省事不少,請安的時候再不必仰她鼻息。便連蕭惠儀也因為安王府老王妃壽宴在即,才彎下不久的脊梁挺了又挺,老夫人一開始還會刻薄幾句,後面全然愛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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