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找我的時候,記得換身幹淨衣服。”
天鋒離開了,不是逃跑,隻是對旁觀一場虐殺沒有興趣而已。他調适自己心情的速度也很快,盧玳就是盧玳,他隻是有個嗜好。就和其他修士喜歡喝酒、歌舞,或者喜歡美色一樣,他們都是正道修士,走昂藏大道。不過盧玳的嗜好更不同些,他喜歡虐殺。
但是以那孩子的執拗心性,他隻會殺違魔道,或者心存歪念之人。這是好事,等他修為更高,也闖出了名聲,再有想入魔的,或者已經入魔的,都得掂量掂量再說了,因為那就表示他們要面對的是個比魔還魔的家夥,這也是蒼生之福了。
這麼想的時候,天鋒走開時的腳步很輕松。
——
天鋒的心情轉化也沒有隐瞞盧玳,這裡的正道果然比他們那邊的神有趣得多,師父是這樣,狐王也是。必須承認,天鋒的快速接受,讓盧玳的心情變得很愉快。他看着倪亦,決定稍微仁慈一些。
盧玳現在的模樣看起來很美,美得就像染血的寶劍,鋒銳逼人。
而倪亦已經失去了一隻眼睛,他的腦袋裡除了疼痛和恐懼,唯一剩下的理智就隻有一絲後悔……
哲勒山大福地開啟,參與修士衆多,其實道場的魔修,遠不是衆修士看到的那麼幾個魔頭,隻不過是那些魔頭修為太高沒法遮掩而已。倪亦就是靠着遮掩魔氣的法寶,混進修士裡的一個魔修。
他也是有門有派的,不過他那一門中人都幹些隻采不補的勾搭。他們多是以多打少,襲擊無門派庇護修為又低的散修,也是臭名遠揚之輩,連在魔修裡也是被看不起的。
原本倪亦不該私自行動,但正派修士裡偶爾還會出現為了一己之私叛出宗門,或者宗門為了一己之私驅逐門徒的事情,邪派就更不用說了。見到盧玳,倪亦當即就把自己師門扔在腦後去了。不過,自然不是什麼一見鐘情之類的鬼事。
兩年之後,便是一位老魔的千五百大壽,他師門冒險花費混入大福地,也是為了尋找老魔的壽禮。隻是本來作為魔修就小心翼翼,畏懼在正派修士面前暴露,哪裡是那麼容易讓他們找到寶物的。
直到見到盧玳,他修為适當,又沒有對宗派做靠山,還和師門失散了。恰好老魔最愛天生的美人,倪亦想着沒寶,就送人!若是把盧玳調教一番,送去當壽禮,必然是比什麼天才地寶都要合老魔心意。不過若是叫上師門衆人,他得到的好處依舊如過去那般隻有殘羹剩飯,哪比得上自己吃獨食?
可如今獨食他顯然是别想吃了……
盧玳将倪亦剝得隻剩下了褲頭,撕碎的布料裡還夾雜着同樣被撕碎的皮肉,其餘拟于身上财産包括儲物袋之内自然都到了盧玳的手裡。拍了拍倪亦的臉頰,盧玳笑得純粹:“放心,隻有一刻鐘,時候到了,我立刻送你去輪回。”
“啊!哇!”再如何的痛苦難受,倪亦也是想活的,他沒有了舌頭,發出啞啞的慘叫,知道天鋒不會救他,就向盧玳傳音求饒,甚至願意發下心魔血誓認盧玳為主。但盧玳隻是笑,笑着一點點用手指撕扯倪亦的皮肉,而倪亦也隻是求饒,就連自爆金丹同歸于盡也從來沒想過,直到自己步入死亡……
天鋒在曬太陽,很舒服的陽光,把他的背脊照的熱燙熱燙的。本來看這個樣子他應該是很開心的,但他的耳朵卻耷拉着——狐族的耳朵太過靈敏,即便走到這裡了,即便對方已經不再對他傳音,他依舊能聽見那種從喉嚨裡發出來的痛苦而絕望的聲音……
終于,那聲音停下來了,又過了一會,盧玳已經換了幹淨衣服,踩着他那個幾乎可以說是可笑的陀螺法器飛了過來:“陛下,走吧。”
“太吵了。”天鋒在一塊岩石上接力,蹦到了盧玳肩膀上,“你身上血腥味很濃。”
“封了神智就不好玩了,我再去洗個澡?”
“不是神智的事情,下次把嘴堵上。血腥味并不難聞,但是小心不要惹到麻煩。”穿着靈甲如同尋常修士穿法衣的狐王,想也知道是好戰的,早已經适應了血腥味道——不過他沒有虐殺的嗜好。
盧玳取出了個香囊捏在手中,瞬間香囊化成齑粉,盧玳身上也裹了一層香氣。并不濃烈,乃是一種靈草的香味,是語鸠為盧玳做的:“如何?”
“阿嚏!”天鋒抽了抽鼻子,勉強适應了味道,“可。”
——
當初乘坐龍舟,從廣岚山門到鏡妝湖,路上花去了一個月出頭的時間。盧玳回去卻花了将近四個月的時間,這還是因為路上除了盧玳走錯了一次再沒出現什麼大的偏差。不過他們這一路上也不是單純的趕路,天鋒教了盧玳許多基本的咒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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