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起道:“你做噩夢的時候不止一次提到這個地方,我去查了一下,原來是老六的産業。”
甯蘭放開他,往後退了一點,似是受了驚,在自我保護。
霍起問:“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你去過嗎?”
甯蘭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抱起雙臂垂目看着地面,沉默了一會,而後緩緩擡起頭來,看着他的眼睛問:“你既然查了這個地方,應該知道賀蘭籌是用它來做什麼的。你這樣問,是懷疑我與他有染嗎?”
甯蘭的話很直接,霍起卻似有些難以回答。
他搖了搖頭。
甯蘭輕笑一聲:“但是這件事情沒有辦法解釋。你的情感傾向于相信我,可是你的理智告訴你,我曾經去過花木館,甚至可能已經失身于他。”
霍起仍在斟酌措辭,甯蘭已經霍地一聲站了起來。
她越過案幾,快步向外走。沒走兩步立刻被霍起拉住了手。
他眼裡竟然有一些痛苦的神色:“曼曼,相信我。雖然我不想追求失身于其他男人的女人,但是如果是你,我不會退卻的。隻要你願意和我在一起……何況我知曉你還是完璧,他竟然也不忍心讓你婚前失身。我不知道你當初究竟是自願,還是被他強迫。如果是後者,我恨的是我自己。”
霍起問的是這一世尚未發生的事情,甯蘭難以回答。
但是及笄禮一過,她到了成婚之齡,很快就到上一世太子身死、賀蘭籌逞獸行的時間點。
這也是她為什麼急着想要找霍起,她的時間不多了。可是她該怎麼說?
花木館她的确去過,但那是上一世了。重來一次,她應該不知道那個地方的存在,可是它就存在她的噩夢裡!
甯蘭用力甩開了霍起的手還要往外走。霍起忽然上前抱住她,低聲道:“曼曼,我錯了,我不問了。就算你當時是自願的,隻要你現在願意和我在一起,我再也不問了,好不好?你不要走。”
*
霍起今天晚上有一個不得不去的局,盡管甯蘭沉着臉坐在太師椅上不肯言語,霍起哄了她許久,到了約定的時間,不得不出發。
甯蘭心想,有什麼重要的宴會,在我們這麼不開心的時候,還要去赴宴?
直到魏南來到天香樓,敲了賬房的門。
男人一如那日在岚煙館沉默、筆直的樣子,在空地裡對她抱了一拳,道:“六殿下今日與世子在芸香樓談事,因恐侯女擔心,特意讓我來通報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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