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知道了。”
薄珏推進去之前是一張紅潤的臉,再出來的時候就是蒼白無比了,雙目緊閉,仿佛陷入了什麼可怕的夢魇當中,指節泛白,死死地抓着身下的床單。
她身體有強烈的失重感,仿佛在一直往下墜,往下墜,風聲在耳旁穿過,她大聲地呼喊着,但是發不出聲音,一切成為了默片。
感覺落到不能再深的地方了,失重感消失了,她的身體橫着停在了半空當中,無盡的黑暗中,隻有她身體被光罩着,薄珏意識動了一下,身體就豎了過來,奇迹般的懸空站着,腳下沒有任何支點。
砰——
鎂光燈打在她腳下十米遠的地方,忽然出現了一塊光滑的平面。
薄珏忽然皺眉,慢慢地看向自己的右手掌心,攤開,裡面多了一顆透明的玻璃珠。受冥冥中的力量指引着,她将玻璃珠扔往了光圈的中心。像砸在木闆上,“咚”的一聲,玻璃珠朝着遠方滾去,光一直追随着它,畫成了一條直線。
那顆玻璃珠上方投放出了一個畫面:基地零的輪回之殿裡,南北兩個艙室裡分别有一個能量倉被打開,走出來兩個樣貌各異的雛态,一個黑發如瀑、面色冰冷,一個銀發垂腰、一颦一笑皆有情,由工作人員帶領着離開了輪回之殿,踏上了前往壁空的飛行器。
那兩個人在飛行器上遇到了,活潑的小姑娘想打個招呼,被對方的冷臉逼退,讪讪地走了。
接下來是在壁空,那個活潑的小姑娘一如既往的活潑,在學校裡呼朋引伴,好打抱不平,救了另一個瘦弱的小姑娘,結果那個瘦弱的小姑娘對她一見鐘情,開始了将全部生活費貢獻給她買衣服的人生曆程。
薄珏忍不住一縮脖子,感覺一陣寒意從身後襲來。
她手裡又多了一顆玻璃珠,還是從方才那個地方扔下去,這回的場景又變了,第一次和趙清閣見面的小薄珏居然毫不懼對方的臭臉,愣是擠了過去和人并排坐着,等到下飛行器的時候,對方已經能主動和她說上幾句話了。順理成章地交換了終端号碼,又巧合的發現是在同一個班級,小薄珏立刻化身跟屁蟲,凡是靠近她身邊三尺之内的生物全都被她以“瞪眼神功”趕跑,然而結契的時候,她比趙清閣強,成為了契主,對方憤而自殺。
薄珏:“……”
她不甘心地又扔了一顆。
飛行器上認識了,但是對方并沒有理她并始終擺出一副“我不想和你說話你滾遠一點”的樣子,這讓那個時空裡非常小公主的薄珏心碎了一地,從此列為心裡的頭一号對頭,處處找茬,這個時空裡她還是比趙清閣厲害一點點,把對方壓制得死死的。雙方都拖到了雛态十四年才結契,然而情侶卻不是彼此。
薄珏:“……”
她同時扔了三顆下去。
有兩顆和對方結契了,一顆沒有。結契的兩顆中有一顆最後是形同陌路,另一個相愛相殺,殺到後面還是形同陌路。
薄珏:“……”
這回倒沒有多麼大的波瀾了,她一口氣扔了十顆下去,十條交叉的光線綴着玻璃球的軌迹在走,在黑暗裡織成了一張縱橫交錯的網,依次演繹出來它們所擁有的故事。
——線是一維,面是二維,體是三維,如果把一個世界當做是時間面上的一條線,我們在這個面上的任意一個點,所做出的每一個決定都會走向一個新的方向,無數個決定會産生無數個我們,自然就會有無數個結局。
——好比你手上抓着一把一模一樣的玻璃珠,站在高處往下扔,每次都扔往同一個點,在地面絕對平坦的情況下,每一顆玻璃珠因為從你手上扔下來的受力方向不一樣,它會稀裡嘩啦地奔往各個地方,不會重合。
——我們就是那些玻璃珠,它們會奔向的各個方向,就是我們的不同結局。
那些玻璃球不受控制地全數落了下去,珠玉落盤般叮叮當當,每一顆代表着一個世界,光線從起點射出去,一直蔓延到目所不能及的地方,薄珏看到很多個自己在裡頭掙紮,光線交織成了一副璀璨如星空的畫面,星子如棋。
薄珏的身體慢慢落了下來,陷入了凝固的發着光的銀河裡,光線追逐的軌迹就像是數不清的彗星呼嘯而過。她看到自己面前的那顆玻璃球,正不疾不徐地滾動着:弗洛塔的生死相随、畢業後的決絕、再相見時的新生,天宿、昴宿、井宿,過去、現在和将來。
她的腳步動了,跟着那束光一直往前走。無數的光束從她身邊擦肩而過,有許多更加美滿的結局,想把她留下來。然而她心無旁骛地走着,直到一陣刺眼的光從前方照過來,讓她立刻擡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醒了!她醒了!”
“噓,小點聲,醫生不是說了不要吵到她。”
“那我去倒水,她醒了肯定要喝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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