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送給你的,畢業快樂。”
“這……這也太多了。”
孟夏一時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當即聽到動靜的老人,已經自己推着輪椅出來了,“丹尼爾來了?”
“奶奶好!”
男人已經放下東西,熟練地換鞋走過去打招呼,孟夏沒有辦法,隻能将東西守好,也跟着走過去。
她又走到老人身邊,一邊幫她推着輪椅,一邊關心道,“今天感覺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放心吧,自從醫院出來,我感覺自己身體越來越好了,今天吃飯都多了,不信你問他們!”
聞言,孟夏不由地彎了彎嘴角,眼底卻是一片酸澀,老人家就是五年前救她的那位奶奶,這麼多他們三個相依為命,早就已經把彼此當成了家人。
可是兩年前,老人家忽然暈倒之後,在醫院查出了問題,肺癌晚期。經過兩年反反複複的治療,不僅沒有痊愈,老人的身體反而越來越消瘦,這讓孟夏看着心疼不已。
似乎是察覺到孟夏的情緒,老人家拍了拍她的手,“好了好了,今天可是你順利畢業的大日子,我們趕緊慶祝一下吧!”
“好。”
孟夏這才收起情緒,一家人坐在一起熱熱鬧鬧地吃了頓飯。
飯後,丹尼爾陪着小家夥在院子裡玩球,孟夏也推着老人在院子裡散步。
天氣漸漸降溫了,院子裡的樹木也跟着凋零,時不時一陣風吹過來,就會落下不少葉子。
“奶奶,起風了,要不我們回去吧?”
孟夏擔心老人家身體受不住,老人家自己卻是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我又不是紙紮的,哪有那麼脆弱?”
“可是過兩天就要去醫院了,還是注意身體……”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老人打斷了,“正好我也想跟你說這個,我不想去醫院了。”
“這怎麼行……”
孟夏一驚,還沒來得及開口勸說,就被老人搶先道,“你先聽我說完,我不是沒試過,我已經治療兩年了,不是兩天,也不是兩個月,而是整整兩年。”
“兩年來反反複複治療了那麼多次,能不能治好,難道我心裡沒數嗎?”
聞言,孟夏一陣鼻酸,連嗓音都染上幾分沙啞,“可是丹尼爾說這病不是治不好,現在醫療這麼發達……”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不是四十多歲,我如今七十歲了,已經活的夠久了。剩下的時間,我隻想多陪陪你們,多出去走走,多看看這個世界,而不是一直躺在醫院裡,隻能聞着刺鼻的消毒水味,瞪着雪白的天花闆。”
“……”
孟夏說不出來話了,喉嚨裡像是卡了一塊石頭,難受不已。
即便過了這麼多年,即便已經三十歲了,再次面臨相同的問題,她才發現自己還是那個惶恐無助的孩子——
她根本做不到坦然接受親人即将離開的事實,即便知道治療的過程很痛苦,卻還是私心地想要不顧一切地留住她們。
察覺到孟夏的情緒,老人拍了拍她的手,輕笑,“别光說我了,跟我說說你,今天安安說的那個送你回來又送你花的男人是怎麼回事?”
“安安這個年紀能懂什麼?你别聽他瞎說,花是我們教授送的,那個人之前也是我們教授的學生,所以才順便送我回來的。”
“是嗎?那丹尼爾呢?你覺得他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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