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晉道:“我已沒事了,這就随你一起回去。”言罷,一揖拜别了柳朝明與沈奚。
等蘇晉的身影消失在都察院外,柳朝明略一思索,想到當日指使下毒的人還未找到,正要去吩咐前三暗自派兩人跟着,不防被沈奚的扇子一攔:“不用不用,這賊沒抓到,擔心也不止你一人,蘇知事此去,自有二呆子跟着。”
柳朝明一愣,大約想到他說的是誰,問:“你怎麼知道?”
沈奚一笑:“從前翰林一起進學,老太傅總說你是最聰慧的一個。”然後啧啧歎了一聲:“可惜你這腦子,平日都用到公務上去了,揣摩人還是揣摩的太少了。”
柳朝明挑眉。
沈奚道:“你知道這天下呆子都有甚麼共同點嗎?”比出一個手指:“其一,守株待兔。”
蘇晉與周萍走過軒轅台,下了雲集橋,橋後繞出來一人。
又是個穿便服瞧不出身份的,看了周萍一眼,咳了一聲還沒說話,周萍便跟他跪下了。
朱南羨吓了一跳,他本以為自己這一身曳撒便裝陪蘇晉出趟宮已十分妥當,沒留神竟一下叫一個生面孔識出了身份。
沈奚比出第二根手指:“其二,掩耳盜鈴。”
朱南羨定了定神,決心不去管生面孔,又咳了一聲道:“蘇知事,這麼巧?”
第24章
周萍瞧朱南羨有些眼熟,一時卻想不起在哪見過,一問,朱南羨自稱是金吾衛校尉,名喚南霭,今日休沐,想與蘇知事一同出宮轉轉。
周萍長舒一口氣,從地上爬起來,頗是窘迫:“這就好,南校尉您是不知道,我這甫一進宮,就養成了逢人便跪的習慣。”
朱南羨一時不習慣有人如此随意跟他搭話,在心裡拿捏了一陣校尉的身份,這才道:“哦,周兄弟,這是為何?”
蘇晉看周萍一眼,提點道:“謹言慎行,言多必失。”
周萍沒能領會她的深意,回道:“也沒甚麼,早前我遇上戶部的沈侍郎,他穿了一身便服,與我說他是都察院打雜的,害我違反了綱紀,險些犯了個不敬之罪,還好左都禦史大人慧眼如炬,明辨是非,并未曾跟我計較。”
說着,又打量了朱南羨一眼,續道:“方才我甫一見南校尉,看您氣度威儀,豐神俊朗,像是個皇親國戚似的,以為你們宮裡的人都有這穿便服诓人的惡習,原來竟是個校尉,當真失禮失禮。”
朱南羨道:“周兄弟,客氣客氣。”
蘇晉又看周萍一眼,說:“旁人是吃一塹長一智,你是吃一塹短一智。”
周萍又沒能領會這句話的深意,責備道:“你還說我,我倒是要說說你。你平日與人結交,應當慎重些,像是南校尉這樣的就很好,可換了沈侍郎這樣的,那便萬萬結交不起。更莫說當日的十三殿下,他一來,我們衙門上上下下頭都磕破了,也僅僅隻能觐見殿下的靴面兒。楊大人隔日膝頭疼得走不了路,還說等你回來要提點你,可不能再将十三殿下往府衙裡招了,咱們府衙小,供不起這位金身菩薩,你可記住了麼?”
蘇晉最後看周萍一眼,覺得他已無可救藥,決定不再搭理他。
倒是朱南羨被這番話說得好不尴尬,隻好鄭重其事地代答:“嗯,已記住了。”
三人并行着出了宮,張羅了馬車往京師衙門而去。
劉義褚已在府衙門口等着了,見回來的是三個人,其中一位不認識的還有些眼熟,便捧着茶上前招呼:“這位是?”
周萍道:“這位是南霭南兄弟,金吾衛的校尉,為人十分和善。”
劉義褚點了一下頭,一邊将朱南羨往府裡引了,一邊問蘇晉:“你在宮裡,可有打聽到元喆的消息?”
蘇晉步子一頓,垂眸道:“下了诏獄,沒能撐過去。”
身旁的三個人都愣住了,劉義褚問:“怎麼死的?”
蘇晉微一猶疑,道:“自盡。”又添了一句:“咬舌自盡。”
廊檐在偏堂外打下一片暗影,劉義褚站在檐下,往堂内望了望,蘇晉順着他的目光看去,裡頭坐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妪,佝偻着背脊,滿臉皺紋大約已過花甲之年,看他幾人走近,立時從座椅上起身,且喜且畏地看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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