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凝紫受了宋牧之的吩咐,塞給李昭淩一個灰布包袱,領着他進了右前鋒的營帳。他們沿路都能遇上巡邏的士兵,大家忍不住打量着蘇凝紫身後的少年。李昭淩一身黑色麻布衣裳,頭發盤在腦後,高挺的鼻梁襯着深陷的眼窩,隐約帶着外族的氣息。
他的眼神格外深邃,小心翼翼觀察着四周,因為曾經多年遊蕩于山野,讓他練就了一身好勇鬥狠的殺戮技能和天然的狠辣觸覺。可是,野獸可以輕易覺察出潛藏在黑夜的危險,卻不懂人性的複雜。
蘇凝紫領着他到了營帳門口,停下腳步說:“進去吧,你的床鋪在裡面。”
李昭淩站在原地沒有動,抱緊了包袱問蘇凝紫:“那……宋牧之他……”
蘇凝紫呵斥道:“以後不準直諱将軍的姓名,趕緊進去,還有人在等着你。”
蘇凝紫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她背過臉低着頭雙眼微微泛紅,因為沒有看清路和一個大漢直接撞了個滿懷,蘇凝紫被撞得倒在地上“哎呦!”一聲。
夏侯勇趕緊上前,扶起她說:“你可算回來了!”一瞥眼,就看到她紅紅的眼睛,在偷偷抹眼淚,趕忙問,“怎麼好端端的哭上了?”
蘇凝紫委屈地說:“你還記得戰場上那個小畜生嗎?就是殺了宏亮大哥那個,将軍讓我把他帶回來,說要安插在前峰營裡!”
夏侯勇一聽,臉色驟變:“什麼?”
蘇凝紫抹一下眼睛,繼續說:“将軍不僅要救他,還要将他收進宋家軍,這會就在右前鋒的營帳中。我沒有其他意思,就是可憐宏亮大哥的一條命。”
“豈有此理!你等着,我先讓他學了規矩。”
夏侯勇扛起大刀,刀柄上北辰夏侯氏的鷹頭圖騰熠熠生輝,他沉下臉色,使得原本發黑的臉這下更黑了:“右前鋒營本來就是李宏亮的地方,這小子是沒地去了?我就說怎麼一路走來,大家都好好端端的黑着臉,敢情是敵人從戰場登堂入室了!媽的,不好好收拾他一頓我今天名字倒着寫!”他越說越氣,扛起刀邁着外八的步子沖過去。
蘇凝紫快走幾步追上說:“你能把他怎麼樣?他既入了宋家軍,就是我們的人,總不能直接處置他。”
夏侯勇把刀尖立在地上,掌心撐着刀柄,說:“禦史大夫的兒子進了營地,照樣一視同仁的操練,何況是個野小子,放心,不會留下把柄的。”
蘇凝紫看着夏侯勇的背影,雙眼的淚花還沒有散去,一抹凄涼的笑意已經爬上臉龐。
扛着刀的夏侯勇許是殺氣太盛,一路上撞見他的人紛紛退避三舍,繞道而行。他抽出腰間棗紅色的抹額勒住頭頂,一身粗布麻衣紮緊袖口,絡腮短胡在嘴上密密麻麻青了一圈,撐着刀站在門口,人高馬大剛好堵了屋裡的光,身影穿過人群打在營房的地上,衆人立即安靜下來,沿着床鋪站得筆直。
夏侯勇穿過人群,指了指角落裡的李昭淩,冷冰冰地說:“你,出來!”
李昭淩愣了一下,卻見旁邊給他分配床鋪的兵長說:“還傻着幹什麼?夏侯将軍叫你呢?”
營房裡的沒什麼光,衆人隻當他是剛進營的新兵,以為夏侯勇是要試練新兵,把他推推搡搡轟出了屋子。李昭淩站在高高的桅杆下,抓着包袱的手緊了緊,冷眼看着一身武生打扮扛着大刀的壯漢。
夏侯勇輕輕一躍,跳進武場站在正中央,大喝一聲道:“來啊!真刀真槍的幹他娘一場,讓我看看你有幾分能耐能進我宋家軍的大營?”
新軍試練也算平常,将士們自動繞着武場站成圈,睜着大大的眼睛一副等着看好戲的樣子,偶有幾個竊竊私語:
“這人誰啊?夏侯将軍為什麼要親自試他?”
“我猜啊,又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少爺,瞧他那副窩囊樣子,肯定又想着來我們大營混上一圈沾上點戰績,回去再順理成章的謀個一官半職。”
“嘿!他還真撞錯人了,怨他自己命不好?你們知道嗎?在都城的時候,禦史大夫趙清譽的兒子就是到了夏侯将軍的手下,結果沒過兩天就瘸着腿回去,聽說在床上躺了兩個月都沒好。”
“你們見過他沒,我怎麼覺得這人有點眼熟?”
夏侯勇穿過人群看着李昭淩,少年目光森然,即便是夏侯勇扛着刀,卻沒有一絲畏懼的神情。
夏侯勇被他看得有點毛,指着李昭淩說:“動手吧!拿出你殺人的本事來!”
李昭淩依舊站在武場下,沒有言語,沒有動作,承受着衆人肆意打量的目光,片刻後,衆人輕蔑的神情和議論聲越來越甚。
夏侯勇顯然已經全無耐心,指着武場邊兩個身穿铠甲的将領,下令道:“張珣、段複遵,給我把他扛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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