滟來有些緊張,她許久不曾被抱,以至于早忘記被人擁在懷中是什麼感覺了。
那人似乎察覺到了,柔聲說道:“小家夥,是不是傷口疼?忍耐一下,回去給你把箭頭取出,敷上金瘡藥便不疼了。”
今夜之事發生得太過突然、荒誕,她自最初的驚懼、恐慌,到如今的生無可戀,隻覺一股濃濃的悲涼和無力感充斥在内心深處。
任誰自好端端的人變成了貓,恐怕都不想活了。
可眼前的懷抱太過溫暖,他身上隐隐透出淡淡的帶有清氣的幽冷香氣,她慢慢放松下來,縮成一團,靜靜依偎在他懷中,感受他的手避開她的傷處,順着她的毛輕輕撫摸着她。
等等,本公主的身子是你想摸就能摸的嗎?
滟來瞬間弓起背來。
很快她便又縮了起來,不得不說,這輕柔的撫摸真的好舒服啊,連疼痛似乎都減輕了。
她忍不住仰頭想看清他的模樣,可從她的角度,卻隻能看到他比女子還要纖長濃密的睫毛,線條流暢的下巴。
是個年輕的男子。
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他低眸朝她一笑,唇角宛若綻開一朵晶瑩剔透的花。
他剛從馬車下來,抱着她入了一處府邸。
這是一座屋宇華麗、花木名貴的宅院,并不亞于她的公主府。這家人當非富即貴,抱着她的男子穿廊過院,徑直前行,身後數名侍衛随從。
滟來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隻知冷月已西斜。府内一片幽靜,隻有巡夜的侍衛在走動,看到他皆垂手凝立,躬身施禮。
待行至一處院落,早有兩名绯衫白绫裙的侍女打起碧漆竹簾,将他迎了進去。
男子抱着滟來徑直走向臨窗的桌案前,清聲吩咐:“金蔓,你把桌案收拾出來,鋪上幹淨的布,再把金瘡藥拿來。銀蘿,你命人燒些熱水來,我要為貓治傷。”
兩人好奇地望着滟來,依言去了。
“我的小侯爺啊,你要喜歡貓,屬下自可為你尋來,什麼品種都可以,你說你救這野貓做什麼,髒兮兮的,可别過給你什麼病。你還要親自為她治傷,撓你一下怎麼辦?”方才拎着滟來的人搓着手道,好似生怕在他身上留下貓毛什麼的。
他稱呼這人小侯爺,京裡倒有幾位小侯爺,這位滟來不曾見過,不知他是誰。
小侯爺淡淡瞥了他一眼:“鄭年,貓也是一條命,既然有救便不能眼睜睜不管。去,你找剪刀過來。”
侍女們進進出出,在銅盆中倒滿溫水,備好潔淨的巾帕。燭台移近桌案,同時燃亮數根粗大的火燭,照得室内亮堂堂的。
一片忙亂中,滟來趴在桌案上,靜靜打量着發号施令的男子。
他大約二十多歲,着白底竹葉紋的錦袍,領口和袖口用金線繡着繁麗的圖案,看上去華麗貴氣。隻是胸襟前血迹斑斑,是抱她時沾染的血。
他膚色偏白,在明晃晃的燭火映照下,隐約還透出美玉的光澤。模樣也很俊,是那種清絕的俊美。并且,他周身上下,透出的氣息與她往日見到的京城錦繡子弟完全不同,是一種極清雅的韻緻。
他淨了手,讓滟來躺在桌案上。
鄭年在一側焦急地命令侍女:“金蔓,銀蘿,去按住貓腿,莫讓她抓到小侯爺。”
金蔓和銀蘿一人舉起燭台,一人執着小瓷瓶,扭頭對他說道:“鄭年,我們占着手呢,還是你去吧。”
鄭年搓着手,如臨大敵一般:“也好,我來。”
“罷了!”小侯爺嫌棄地說道,“小貓若被你摁斷了腿,我還要為她接骨。”
滟來忍不住瑟瑟發抖。
金蔓說道:“你瞧,這貓是不是怕了?她好像知道我們要做什麼,好一隻聰慧的貓。”
她的确怕了,自小染病,都是禦醫診治。變成貓她就不奢望禦醫了,但請個郎中總可以吧。這位非要親自動手,你生得俊美也不能胡來啊,不會把她治死吧?
小侯爺摁住滟來,輕聲說道:“莫怕,我把箭取出來,你很快就會好。我瞧你很有靈性,給你起個名字吧,叫絨絨怎麼樣?”
因為她毛絨絨的,所以叫她絨絨?這名字也起得太不走心了吧。
滟來正想表示不滿,就覺肩頭一痛。
他已經飛快拔下了嵌在她肩頭的箭,動作麻利,她都沒反應過來。他接過金蔓手中的瓷瓶,将金瘡藥灑在了傷口上,又麻利地用布條包紮。
最後,他不忘吩咐侍女:“小貓身上有傷不能洗浴,你們兩個用濕布給她擦洗一遍身子。”
鄭年笑着道:“小侯爺,我們養貓的喜歡給貓洗浴,其實這是多此一舉,它們是不用洗的。它的舌頭就是刷子,口水就是水,在身上添一圈就幹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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