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白龍女解釋,以前的上清天确然和世俗人想象的一樣,香火缭繞梵音陣陣。隻不過後來随着三清陸續歸入無存,唯一剩餘的舊神就是這位……比較年輕一些的舊神,它的來曆特殊,所以行為方式也比較特殊,對于這些以威福來維護秩序的手段興緻缺缺。
隻有一點是不變的。在這個地方,三清留下的法則占據了絕對的高度,近乎所有隸屬于神的法則力量在此失效,所有來訪者都會如凡人一樣,不得不進行一番登山運動才能見到世尊。
他在登山運動中失血過多,眩暈地毫無自覺地變回了真身。原本被抱在懷裡那條沒有任何氣息的幼龍像一串鑰匙一樣掉在地上,咕噜噜滾到了角落裡。
銀龍小心翼翼地湊過去,将皺巴巴的小怪物銜在口中。
在這個地上想飛也飛不起來,雖然爬上去很不雅觀,但是也沒有餘力去變回人形了。它用前爪拖着自己,也拖着叼着的那條有小翅膀的幼龍,渾渾噩噩地往山頂挪動着。
不知道它爬了多久,模糊的視線中出現了一處散發着神聖氣息的破敗精舍。
一雙粗布麻鞋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它的眼前。
銀色的巨龍張開口,輕輕地将氣息全無小怪物放在地上,向着那個“人”的方向,用尖吻頂了一下它的身體。
小怪物被它頂得一翻,露出了慘白朝上的肚皮。
它形如鳄吻的前半個頭部頓在了那裡,被剝奪了感情的眼中茫然地落下了一滴鳄魚淚。
潤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躺在地上,已經變回了人的形狀。那位至高無上的存在就站在一邊看着他躺在地上。
腹部的傷情完全沒有任何好轉的迹象,動一動腰就覺得脾胃都要被撕裂開。他放棄了動彈,聲音沙啞地開口問道:“……那條幼龍呢?”
*
精舍前有一汪破敗的小池塘。
小小的金龍閉目在水底蜷縮着,翅膀也收了起來。聽到動靜,它在水底微微地挪動了一下。
新晉天帝舒了一口氣,差點一頭栽倒在池塘裡,同時覺得腰疼,在地上被石頭硌了太久。
“下次如果我倒在地上,世尊可否勞動尊駕将我挪到室内?”
“存在于何處都是存在,既然如此,存在于地上與存在于屋舍有何分别?”
潤玉:“……”
講道也不是這麼講的,他有那麼一瞬間懷疑這位是在揶揄他。但随即他從對方甯靜而認真的神色中判斷出她确實沒有這種概念……也對,老家都折騰成這樣的人還能在乎睡哪麼。
潤玉微微笑了起來,沒有詢問更多,整襟拜倒,真心實意道:“犬子性命有賴世尊。”
“不必謝我。”鬥姆元君開口道,“生死乃最上法則,時間乃最上法則,吾亦是最上法則,無權命令生死與時間。”
潤玉似乎早料到這一點,并不驚訝地擡起頭:“這是自然,違逆法則的行為皆因我而起,一切後果自當由我來承擔。”
不過看它還活着,應該是已經在承擔了,隻是不知道代價是什麼。
鬥姆元君道:“逆天而行,雙倍而返。未生已死之人,一向因果借命,二向法則借時,吾已将你的時間借予它,它每活一日,你的壽命中便會減去一日。你若反悔,亦可立刻解除。”
…還能解除的嗎?
“借約一方斃時,借約自當結束,剩餘的時間将全數歸于生者。”
潤玉心頭一寒。
将殺掉自己的親兒子說得如此輕松,真是半點也不像傳聞中威嚴亦慈愛的尊者。但是除卻她,還有誰能做到這般起死回生一般的神迹?
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舊神的本質,但本能覺得再想下去便是一種亵渎……也許他内心中并不在意所謂亵渎,隻是恐自己的所思所想被眼前這一位知道會誤事罷了。
他迅速地将思維轉移到别處,追問道:“那麼,它向法則借去的命要何時從我這裡取走?”
世尊答道:“它的存在已經是今日的果,那麼隻能去借來日同等存在的因。”
潤玉敷衍地點頭,繼續問自己最為關心的話題:“若吾兒早夭,失去的時間也不會歸還,但餘下的時間也不會再消耗。若我先身隕,吾兒将得到我剩餘的時間,是這樣嗎?”
鬥姆元君點了點頭。
潤玉慢慢地将手浸泡在冰冷的池水中,觸及了幼龍柔嫩的小翅膀,在那裡久久地停留。
“沒關系,”他道,“我還可以活很久。”
幼龍半死不活地在小水盆裡随波逐流的時候,旭鳳在魔界當上了魔尊。旭鳳回到天界後,幼龍已經睜開了眼睛,潤玉把它抱到了羊谷澗,一個偏僻的龍族聚居之地,像包二奶一樣偷偷摸摸地養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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