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掉淚方式是最楚楚可憐,最動人惹人憐惜的。
以前她這副姿态對婁振華來說是必殺技,
隻要胡氏這麼哭,婁振華命都給她。
可現在,胡氏一身粗布衣衫,雜亂斑白的頭發,滿是皺紋溝壑的臉頰,
因為日子過得不如意,胡氏兩邊臉頰和眼窩深深凹陷下去,
男人始終是視覺動物,胡氏現在這樣的哭泣方式已經不讓他覺得心痛,反而顯得非常惺惺作态。
“找個地方說話吧。”
婁振華深深歎了口氣無奈道,他知道胡氏既然回來,輕易不會罷休的,
與其站在這裡讓人當猴一樣觀賞,還不如找個地方好好談。
說着婁振華擡步往外走。
“為什麼要找個地方,不想讓我進家門了是嗎?”
胡氏指着婁家大門些許歇斯底裡,明明幾步路的就能到家,婁振華不提回家,說的是找個其他地方談。
“婁振華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住這裡,我已經清楚了,你就住這裡。”
“我是住這裡,但是跟你沒關系,
你們如果要談就挪地方,不想談的話,你們請便。”
當初胡氏将他的面子放在家地下踐踏,如今回來,他不想以她對他的方式還擊,
畢竟夫妻一場,他們之間還有孩子這一層羁絆在,沒必要做得太絕。
但,如果胡氏不願意談,他也随她。
“沒關系,哈哈,沒關系,婁振華你現在看我不如以前了,
落井下石是嗎?
你别忘了,我給你生了三個兒子,我們之間的關系剪不斷的,你想擺脫我?”
“對啊,爸,您就是不認媽,我們是您的兒子啊,你看看,您的孫子,你總不能不認了吧?”
婁志德上前跪在婁振華面前,淚眼婆娑,已經看不出原來翩翩公子的模樣。
見婁志德跪下,婁志明還有家眷全都嘩啦啦跪在婁振華面前,
“爸,我們知道錯了。”
“爺爺,爺爺不要趕我們走,嗚嗚,爺爺。”
大人有之前的骨架在,孩子們一個個瘦得跟猴子似的,身上的衣服沒有一件是完好的,
身量也比正常孩子小很多,頭發焦黃,開叉,
這是長期營養不良導緻的,以前在四九城乞讨的孩子就是這樣的,
大人有錯,孫子何其無辜啊,這也是他婁振華的孫兒啊。
婁志明清楚看到婁振華心軟了,再接再厲道:
“爸,是我們沒有能力,沒有出息,孩子們已經很久吃過一頓飽飯,也沒有一件新衣蔽體,
爸,你可憐可憐你的孫兒們啊,他們有我們這樣的父親命太苦了啊。”
婁志明哭得肝腸寸斷,過路的狗都能為之動容。
“行了,這麼哭天搶地的做給誰看,當年你們二房鬧分家的時候,我不是把屬于他們的資産一起交給你們這些當父母的了嗎?
看樣子,你們不僅把自己的資産敗光了,還把屬于孩子們的那一份全部揮霍一空,
你們哪有臉在我面前嚎哭?
少道德綁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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