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子秦之崇比較忙碌,不曾想起她,好在之前似乎是秦之崇放話,允許她在他的管轄範圍内自由行走,因而司九也算自由。
這些日子,由于秦之崇的反常行為,不少魔君對她也算畢恭畢敬。上次秦之崇夜半從她營帳中走出,不少魔軍士兵看在眼中,在他們的眼中,司九就像是那些暖帳魔女一般,不,比她們還低一等,不過是個靈力低微的妖族,還配不上魔族高貴的血統。
他們每每看司九的眼神,帶着些輕蔑和探究,因為在魔族這樣崇尚力量和魔力的族群,根本看不起靈力低微的種族。妖族這些年勢弱,做低伏小地在神族與魔族之間兩邊周璇,恭敬服侍,久而久之,魔族也覺得高妖族一等。
這些侍衛看司九的眼神輕蔑又露骨,似乎覺得等秦之崇新鮮勁過了,可能她也和春和帳中那些暖帳女子一般去處。
司九有了自由活動的權利,加之秦之崇并未出現,就跟着阿嫲學習了幾個簡單的秦之崇喜愛的糕點,秦之崇讓她當侍女,他沒收了她的百寶袋。這些天她陸續走了些營帳,包括寶庫都不曾有百寶袋的影子,思來想去,隻能在他的營帳。
司九今日着一件白絲緞面羽衣,頭上戴着一支桃花簪,那如雪的衣錦上,稍稍地繡了幾朵嬌豔欲滴綻放的桃花,粉嫩嫩的煞是好看。
她端着個木托盤,兩盤做成荷花造型的酥點精緻地擺放在青瓷碟中,還點綴了兩朵綻放的桃花,十分用心。
入帳的守衛認得她,看她手托糕點以為是閨房之趣,在她的示意下并未通報,她悄悄掩去了腳步聲。
司九躲在屏障一側,透過屏障的縫線,窺見帳中跪着韶華,正向秦之崇禀報。
“殿下,您托我查的那人,略有眉目······”韶華正欲開口,卻被秦之崇伸手打斷,“何人在外?”
“殿下,是小九拿了些糕點給殿下。”司九聞言端着木盤走出屏障,将糕點端到主桌上。
秦之崇看了一眼盤中的糕點,造型精緻,擺盤雅緻,一抹淺淺的笑意嘴上上揚。
他伸手拿起一個,淺嘗一口,外酥内軟,甜軟适口,卻和阿嫲做的有一絲不同,因為餡料裡加了點桃花,吃起來滿嘴花香。
“你做的?”秦之崇擡頭看她,一雙黑眸如同春日湖畔,暖陽和風晴方好。
“是,小九閑來無事,給主人做點糕點,阿嫲說主人喜歡吃這荷花酥。”
小九擡頭,恭敬地回答。
“很好吃,既然有心,那便允你殿前伺候。”秦之崇看着低眉順眼的司九,看着盤中的糕點,眼中閃過一絲溫柔。
他不知為何将她帶在身邊,還用禁咒困了她,可能因為,她的眉目長得有幾分似母妃的畫像。
這些年來,她的眉目是最像母親的,便連這荷花酥,也是母親最愛做給他的。
隻要司九在身邊,就仿若母親在身邊一般,所以他願意給她最大限度的自由。在他的轄區,能夠自由出入自己想去的地方,隻有她。
司九聞言作揖起身,她打量了營帳四周,果然,她的百寶袋就這樣正正地挂在秦之崇的床前,她的隐身衣,就那樣挂在床邊的屏風之上。
司九沒有表現地很明顯,隻是匆匆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看見秦之崇面前堆積的魔域奏章,攤開的奏章與筆墨,司九心領神會,“殿下,您且批閱,小九給您磨墨。”
“準。”秦之崇揮手讓跪地的昭華起身,吩咐道,“派人盯緊那人,切莫打草驚蛇讓他帶着東西逃走。你且先下去。”
“諾。”随後是一陣窸窸窣窣出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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