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口在哪裡?”
問蝶一腳踩在倒在地上的塔納身上,手持鐮刀,刀刃靠在塔納脖子上,逼迫塔納擡起頭看向她,冷冷發問。
塔納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嘴角泛起奇怪的笑,他擡起頭看向面前的問蝶,眼神卻飄向了問蝶身後。
問蝶身後,傅煙縷他們站在水晶球裡,往他們這邊看着。
塔納喘着氣,一手握住鐮刀,利刃劃破了他的手掌,他渾然不覺似的,死死握住鐮刀,站了起來。
問蝶穩穩地拿着鐮刀,沒有動一絲一毫,她冷漠地看着塔納緩緩起身的動作。
鮮紅的血液順着刀刃一滴滴滑落在地上,染成一片紅色,塔納擡起頭,眼神天真,直視着問蝶冰冷的面龐,他松開手,緩緩擡起,踮着腳将手往問蝶臉上摸去。
“昔拉,快躲開,他的手好髒!”
白钰钰的聲音在問蝶的腦子裡響起,但問蝶還是沒有動彈,她隻是垂下頭,依舊冷淡。
沾着血液的手撫在問蝶的側臉,塔納的聲音隻有兩人能夠聽見。
水晶球漂浮在塌陷地面的上空,與問蝶和塔納的距離隔得稍許有些遠,傅煙縷看着問蝶的動作,有些擔心地說。
“不會有什麼埋伏吧?”
葉樂擺擺手,語氣輕松。
“問蝶那麼強,不用擔心的。”
她這樣說着,眼神卻直勾勾地盯着塔納。
齊心站在最後面,注視着一言不發的洪夜。
突然,孟頌喊了起來。
“哎哎哎,那小孩兒想幹嘛?!”
所有人眼神看過去,正好看見了塔納擡起手撫在問蝶側臉的這一幕。
阮雲碎直接穿過水晶,踩在地上,朝着問蝶方向走去。
他擡起手,想說些什麼,卻在下一秒,身子一僵,然後緩緩倒地。
其他人也想跟過去,但是他們無法穿過水晶,隻能注視着阮雲碎的動作,在看到阮雲碎倒地的那一秒,所有人靠在水晶上,大喊着。
“喂!阮雲碎......”
“嘭!”
他們的聲音被巨大的爆炸聲打斷,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不遠處的一幕。
問蝶朝着前方擡起手,她的面前,白色水晶如同水管噴射出的水柱,貫穿了一切,水晶裡面,塔納的身體被水晶封住,他嘴角帶着極其燦爛的笑,擡着頭,眼神癡迷。
問蝶的鐮刀狠狠紮透水晶,刺穿了塔納的身體,鮮紅被鎖在水晶裡,塔納的身體如同燃盡的火焰,消失在水晶中。
所有人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時間都屏住了呼吸。
洪夜看着問蝶拿着鐮刀,一動不動的背影,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垂在兩邊的手慢慢握緊了。
齊心看着她的背影,眨了眨眼睛,嘴唇嗫喏,如果有人湊近,說不定能聽見她喃喃自語的聲音。
“凡霓,凡霓......”
孟頌和封緣沒有什麼反應,他們隻是驚訝地看着問蝶,張大嘴巴。
問蝶轉身,看向他們,慢慢走向他們。
問蝶的臉上帶着血迹,順着她的臉頰向下滴落,眼眸冷漠,明明看着他們,眼裡卻好像什麼都沒有。
傅煙縷全身無力地跪倒,她看向走來的問蝶,記憶中,那個抱着孩子走出火場的身影慢慢地,慢慢地,重疊在問蝶身上,傅煙縷渾身發冷,牙齒止不住的打顫,喉嚨裡好像被什麼堵住了,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站在她旁邊的葉樂,立馬蹲在她的身邊,看着傅煙縷不對勁的狀态,下意識搖了搖。
“傅......姐姐?”
問蝶看着倒在地上的阮雲碎,蹲下身子,一把将他抱起,繼續走着。
“你居然敢殺了哥哥!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一個女聲響起,恨意朝着問蝶席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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