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平緩普通的音律中又暗含詭谲的調子,始于平凡,神不知鬼不覺地牽動精神。
蘇槐風平浪靜:“你會彈琴?”
杳道:“進了這裡以後,臨時學了一曲。”
漸漸他眉頭就微微蹙了起來。
他道:“我不想聽了。”
他還難得地耐着性子聽了這一會兒,結果沒讓他失望,卻是越聽越難聽。
杳是他今晚花了五錢銀子買來的姑娘,這人渣還真是不客氣地把她使喚來使喚去。
一會兒要她捶肩,一會兒要她捏腿。
要是照她以前的做派,她能給他肩膀捶碎,給他腿子捏斷。
奈何當下她這點程度,根本幹不過他。
杳忍下這口氣,裝模作樣地給他捶捶捏捏,蘇槐瞥了一眼她腰間佩戴的香囊,屋子裡的熏香是被他潑熄了,但這香囊還散着濃郁的香氣。
于是他伸手就給她扯了下來,在杳還來不及阻止的時候,随手給她丢出窗外了。
杳又拿看畜生的眼神看他。
蘇槐迎上她的目光,還是那句:“我不喜歡。”
杳表示:真想一拳捶爆他狗頭。
這磨來磨去,時間也不早了。
随後蘇槐與她道:“去打水來給我洗漱。”
杳道:“這裡的水都有股脂粉味,你肯定不喜歡,還是回去洗吧。”
蘇槐詫異:“回去洗?你讓我今晚不洗便睡麼?”
杳更加詫異:“你今晚還要在這裡睡?”
蘇槐徐徐打量着她,理所當然道:“我不是來嫖你的嗎,不在這裡睡在哪裡睡?”
杳:“……”
這狗男人是認真的嗎?
以她這段時間對他的了解,他府上一個姬妾都沒有,更是沒見他對哪個女人有過興趣,他應該是如傳聞中所說不近女色的。
這樣的狗男人跑到妓院裡來嫖,開玩笑吧?
他肯定隻是想找她不痛快,并不是真的要跟她過夜。
但是,當杳被他一把拽入懷裡抵在軟椅上時,杳都有些懵了。
她看着他欺近的臉,那股子氣息鑽進嗅覺裡,杳一開口就罵他:“你這奸臣賊子,不會是真想嫖我吧?”
蘇槐欣賞着她的表情,微微垂眼,視線落在她唇上。
她唇上也幹幹淨淨,連唇脂都沒搽,但卻是粉粉嫩嫩的,像三月桃花兒似的。
蘇槐道:“我給錢了,這不是理所應當的?”
杳心下一凜,當即想抽身而起,不想卻被他手掌扣住了腰肢,給死死壓在椅背上。
蘇槐身量緩緩壓下來,莫名的極具壓迫感。他看見她青絲堆在軟枕上,露出修長白淨的脖子。
他沒客氣,俯頭便以唇觸之。
那溫熱的觸感貼上杳的脖頸,她瞬時全身汗毛立起,暗暗抽了口氣。
可呼吸裡全是他身上的氣息。
真是要命了。
杳本能反應,當即曲腿攻他下腹。蘇槐壓住她腿之際,她又趁他不備,一手扣住他肩處,也不知是有意無意,但就是精準地拿捏住他陳年舊傷。
蘇槐動作頓了頓。
就在這一瞬間的停頓,杳身體往軟椅上一撞,撞翻了椅子,自己在地上滾了兩圈,總算得以脫身。
隻是杳剛一起身,就又被他給拽進懷裡,她擡腿踢他,被他一手捉住腿,給反身抵在了牆上。
兩人咫尺相對,杳額上沁出細密的汗,極力調整呼吸。
蘇槐徐徐靠近,與她鼻尖相碰,他溫柔低語:“好似你很不喜歡我身上的味道。”
杳抽了抽被他捉住的腿,不僅沒抽出來,反被他手臂有力地挽着。
她少了支撐,一時重心不穩,不得不伸手抓住他的衣裳。
蘇槐順勢便将她緊緊壓住。
好像她越是不喜歡,他就越是有興緻。
兩人的反應又都極快,所以這一系列的動作生得行雲流水,看起來仿佛彼此都饑丨渴難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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