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氣得渾身都疼,道:“我情不自禁頂多隻是挽一下你的手,你情不自禁卻是要我的命。”
蘇槐道:“你好歹挽着我了,我要着你的命了嗎?”
昨晚那麼多機關都沒能要她的命,他這一支箭算什麼。
杳冷笑一聲:“這麼說來你還虧了?”
蘇槐反問道:“我白忙活一場什麼都沒得到,你覺得我虧不虧?”
杳脾氣一上來,臉也不要了,道:“你怎麼什麼都沒得到,你明明得到了我的人。”
蘇槐看着她,沉默了一會兒。
就在杳以為自己扳回一局時卻見他笑了。
他一笑,眼尾三分情七分意,極是風流多情,就連最绯豔絢爛的晚霞和夕陽都仿佛失色了幾分。
蘇槐道:“那怎麼夠。”
然後他便寸寸打量起她,那眼神仿佛所至之處能剝她衣裳似的,道:“就你這點,新鮮勁一過就沒了,我還留你做什麼。”
杳想,真的好想揍他啊。可前提是她這身體能恢複起來,到時候才能把這狗畜生的臉狠狠踩在地上摩擦。
所以不得不忍。
杳臉上幾乎沒血色,又消瘦了一圈,襯得她那雙桃花眼仿若比之前更大了些,眼神黝黑卻少了神采,多了兩分楚楚無辜之感,她眨眨眼道:“相爺真要殺了我嗎?”
那昨晚還帶她回來做什麼呢?
蘇槐道:“把你同夥交給我,我就不殺你。她藏在哪兒?”
對峙片刻,杳道:“我忽然有點難受。”
蘇槐看她這麼演,道:“你哪裡難受?”
杳道:“虛弱,頭暈,乏力,需要卧床休息。”
蘇槐道:“那你出來幹什麼?”
杳望着他,張口即來:“我聽見你在門外說話,就着急想見見你。”
她額頭上起了一層虛汗,也不全是裝的。
蘇槐對上她的目光,道:“想見我做什麼?”
杳道:“想見你就是想見你,一定非要做個什麼嗎?”
她腳上虛,出來這好一會兒,有些快站不住了,便又道:“好了,我已經見到你了,我回去繼續卧床休息了。”
結果剛一轉身,她就被蘇槐給拎住了後領。
杳掙了掙,沒掙掉,整個人幹脆就虛脫地挂在他手上。
蘇槐道:“我帶你回去卧床休息。”
他見杳冒虛汗,也不拖着她走了,而是将她往上提了提,手臂就自她後腰橫過,把她攔腰抱起回房。
他把杳一放在床上,又問:“說,同夥在哪兒?”
杳閉着眼睛,不搭理他。
然後她就聽蘇槐在對劍铮道:“拿兩根竹簽來。”
杳:“……”
劍铮十分利索地拿着竹簽回來了,交到主子手上。
蘇槐一手拈着竹簽,一手就來撥杳的眼皮。
當杳被迫睜開眼時,就看見他手裡的竹簽,一頭尖尖的,正往她眼前湊來。
杳眉頭跳了跳,看向這鬼畜狗男人,道:“你作甚?”
蘇槐道:“不是想見見我嗎,給你撐開了好好見見我。想見多久就見多久。”
杳道:“我現在又不想見你了。”
蘇槐盯着她,道:“剛剛又是騙我的?”
就他那眼神,仿佛她真要是騙他的,他能把竹簽直接插她眼裡去。
杳道:“剛剛還有點精神,但現在我沒精神了,隻想睡睡。”
蘇槐道:“這不妨礙你睡。”
杳默了默,道:“你這樣讓我怎麼睡?”
蘇槐道:“坐着睡,躺着睡。”
杳感覺自己死了都得被狗男人給氣活,道:“我睜着眼怎麼睡?”
蘇槐道:“你睜眼都能說瞎話為什麼不能睡覺?”
然後他居然真把竹簽往她眼皮上撐來。
真要是讓他撐到自己眼皮上,竹簽能把她眼皮紮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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