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花燈都買好了。”
明素跑回楚行風身邊,将手裡幾個花燈拎起來展示:“這幾個給您的表妹梨梨,這幾個給夫人,這一個給您。”
楚行風搖着扇子,瞥了一眼她手上那個蓮花燈:“給我買做什麼,我不放這些東西。”
“那幾個是買的,這個是送的,送的給您。”
明素誠懇回道。
楚行風:“……”
他斜睨着明素,意味深長道:“你倒是挺會拍馬屁。”
聽到誇獎,明素不好意思地笑笑:“以前不懂,三年來跟着您學了這麼久,總算會一些了。”
“……”
楚行風僵硬地咬着後牙槽笑。
黎昭昭跟母親去公主府赴宴,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楚行風有意放慢腳步,同明素在街上閑逛。
眼看花燈節将至,街上不少行人結伴往護城河邊去。
楚行風站在橋上,指了指橋下:“是在這裡放麼?”
“應該是吧。”
明素也不是很懂。
楚行風問:“你沒放過?”
“以前我在宗門的時候,在山下的小溪裡放過花燈,京城裡還沒試過。”明素回道。
楚行風帶着她下橋:“怎麼,你這幾年來沒過花燈節麼?”
“回大人。”明素扭頭看他,“您忘了嗎?前年咱們在楊家村抓奸夫,去年地下錢莊出了人命案,咱們熬了個通宵,哪有時間放花燈。”
“你倒記得清楚。”
楚行風低聲道。
到了小河邊,楚行風拿扇子指了指:“放吧。”
明素看了看左右手兩個花燈:“大人,放哪個?”
楚行風:“自然是放送的那個,餘下的你若是想再放,等梨梨回來了,你叫上她一起便是。”
“是!大人!”
明素高興地蹲在河邊,小心翼翼拆開蓮花燈,從懷裡掏出火折子點上。
雙手合起正打算許願,忽然想到楚行風,松開手不好意思道:“大人,這是你的花燈,還是你來吧。”
“啧。”
楚行風沉思道:“論起來,榮華富貴,小爺不缺,功名利祿,小爺也有,唯獨這嬌妻美妾……”
聽他說到這兒,明素立即轉過頭,俯身撥弄水裡的蓮花燈。
“美妾卻是不用,小爺我心裡隻有梨梨,待她長大後,小爺自然有一段美滿姻緣。”
楚行風說着,看向水裡的花燈:“所以這許願的花燈對小爺來說,着實無用。”
明素的眸子有些黯淡。
“你可有?”楚行風看似随意地問道。
明素默默地點頭。
“那便讓給你吧。”
楚行風笑着坐下來,明素雙手合十,閉上雙眼。
許願之時,楚行風問她:“這是你來京城的第幾年了?”
“回大人,第三年了。”明素将花燈放入河中。
“已經三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楚行風喃喃輕聲,望着漸行漸遠的花燈有迷茫之色,明素看着前方淡淡笑道:“對啊大人,時間過得真快,再有四年便是你我期滿之日了。”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
蓮花燈随水而去,與河邊成百上千人的花燈彙聚在一起。
燈火灼灼,水波浩浩,漫漫東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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