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本來也沒有什麼名聲可污。
“你這活兒倒是不難幹。”
黎昭昭想了想,神色很快恢複如常。
趙宣誩側目看着她,面露疑惑。
黎昭昭一臉無所謂地向他解釋:“殿下,幹這事兒的人要麼太閑,就喜歡編排别人,要麼就是太懶,都沒打聽清楚臣女的名聲便找人下手了。”
“什麼意思?”趙宣誩問。
黎昭昭擺了擺手,順帶把手抽了回來:“隻要她稍微仔細打聽便知道,臣女早就沒有名聲了,您知道的,我時常出入春樂坊,又總愛往人多的地方跑,天南海北,哪還有什麼閨閣淑女的名聲,根本用不着他們抹黑。”
“小姐!楚小姐!”
那婆子瞅準了她是個面善的,往她腳邊撲過去。
黎昭昭微微有些汗顔:“嬷嬷,我姓黎。”
婆子愣了一下,但還是趴在她腳邊哭求道:“貴人!小姐……求您饒了老婆子我吧,像您說的,我還沒來得及編排那些瞎話兒呢,就讓太孫殿下抓了來,看在我沒有釀成大錯的份兒上,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黎昭昭面無表情。
說這老婆子不聰明吧,她知道這件事情重點在她。
說她聰明吧,難道她看不出來,她的身家性命也捏在趙宣誩手裡,哪有什麼話語權。
旁邊那個女婢倒是安靜多了,隻是流着眼淚,一聲不吭。
幾個侍衛上前将兩人拖了下去,黎昭昭伸着脖子瞅着人走遠了,忍不住問:“殿下,您該不會是要殺人吧?”
趙宣誩冷冷道:“給她們一些教訓罷了。”
“什麼教訓?”
黎昭昭好奇心不死。
趙宣誩覺得她追着自己問的模樣十分可愛,看着她道:“對付她們這樣如浮萍般低賤的人,皮肉之苦不過略作小懲,真正有效的,是她們的骨肉,和至親。”
說到“骨肉”和“至親”兩個字時,他的聲音格外冰冷。
黎昭昭打了個寒顫,立刻理解了趙宣誩的意思,這個婆子若是鬧出什麼事,不光是她,連同她的家人,統統都會沒命。
再次見識到他的狠戾,黎昭昭心有餘悸,難保下一個被這樣對付的人不是她。
“殿下,臣女絕對相信殿下的決斷。”黎昭昭立即狗腿地表明忠心,“隻要是殿下說的做的,全部都是對的。”
說話中聽,這是黎昭昭一個很大的優點。
若是旁人這麼說,趙宣誩一定會認為這個人在拍馬屁,但是從黎昭昭口中說出來,卻讓人莫名覺得她就是真心的。
“你若還想玩便自己在此處逛逛,玩得開心些,不會再有人嚼你的舌根子。”
趙宣誩說罷起身,一行人遠遠地跟在他身後離去。
人走得沒影兒了黎昭昭才松了口氣,趕緊從另一頭下了含章閣,打道回府。
剛一進門便被月兒撞個正着,黎昭昭打算繞開,被她一嗓門喊住:“小姐!小姐你可算回來了!”
月兒擋在她身前,将她攔住:“小姐,您看到我那個繡着海棠花的雙面繡荷包沒有?我前幾日便找不着了,是不是不小心放在您那堆荷包裡了,您要是看見趕緊給我吧。”
黎昭昭遲疑了一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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