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喚幫彌霜重新系好毛絨鬥篷,抱着她從窗戶上,施展輕功翩然下落。
深夜時分,除了天上靜默的星辰,他們的去向無人可知。
越過山林草間,風喚帶着彌霜,在一處半山小屋之前,停下了腳步。
那是前些日子,他們因躲雨而偶遇的山間小屋。
“平時夜深,廂房四周鼾聲不斷,方才卻噤若寒蟬。”
聽着風喚雲淡風輕的解釋,彌霜瞬間雙頰泛紅。
這麼說,他們方才的動靜,都被左右的陸捷和紅莘聽到了……
風喚看着她羞怯的姿态,忍俊不禁。他伸出手想牽着她走進小屋,她卻抽回雙手,望而卻步。
在她還在胡思亂想時,風喚眉頭微蹙,面露難色:“我受傷了,你有止血膏嗎?而且,風貫山林,快下雨了,不進去躲一躲?”
彌霜才想起,方才風喚錘磚自傷,手上傷口崩裂滲血。隻是瞬間的猶豫,風喚再次将她抱了起來,帶進了小屋。
彌霜知道風喚一貫以來的把戲,謹慎地靠在小屋的門側,伺機遠離,同時細緻地幫他解開繃帶,重新上藥。
在彌霜快要系好繃帶時,她感到臉龐被溫熱的氣流熏陶着。
像蜻蜓點水般,他淺嘗辄止地吻着她绯紅的臉頰。
月夜林中,山風清涼,肌膚接觸的溫熱刺激,讓她打了個激靈,她想往另一邊躲,風喚的吻剛好堵住了她的出逃。
他的吻,像小屋外零星的雨粉,疏疏落落、綿綿不絕地,落在她玲珑精緻的五官之上,有時輕印在嘴角,有時淺吻在香腮。
突然而來的暧昧氣氛,讓她系不好繃帶,幾次差點打出死結,然後草率倉促地解開重綁。
後來,繃帶終于系好了,彌霜覺得她的心,快要急跳驟停,隻敢用雙手緊緊揪着風喚的衣領,羞怯得無地自容,颔首躲進他的胸襟之中。
風喚饒有興緻地,觀察着她的每一個小動作:“我們打個賭如何?”
彌霜雖是不明所以,但她怕再次被他捉弄,依然不敢擡頭。
風喚用修長的手指,為她梳理着兩鬓間散落的發絲:“我猜你的記憶,沒有完全恢複。我問,你答,對了我們就回去,錯了就要受罰,你說如何?”
彌霜越發卑微,将前額深埋在風喚的胸口,輕輕搖頭。
她記得,從小到大,除非風喚故意示弱,無論什麼遊戲,她都輸給他。
風喚打趣地說:“你不說話?那就當你答應了。”
彌霜頓時着急起來,側着臉想要拒絕,但她忘記了自己語感不通。
就像獵人的誘捕,在她擡頭的瞬間,風喚低着頭朝她嫣紅的唇上,輕舔淺嘗。
她像倏爾遠逝的小魚,給她一點相濡以沫,她就臨淵遁逃,藏了起來。
“第一個問題,我們在哪裡,第一次親吻?”
雖是言簡意赅的問題,但他用閑定自若的語氣,說着暧昧的話,讓彌霜越發羞怯,她遲疑地用指心在他的掌心寫上:
淩府庭院。
“錯了。”
開着玩笑的語氣過後,風喚向她再次靠近,她的芊芊細手卻擋在風喚的唇前。
風喚反而順勢緊握她手,在她柔嫩的指尖上細吸點吮。
十指連心的刺激,瞬間沖擊着她的心髒,讓她更加無所适從,顫抖的身子搖搖欲墜。
風喚讓她依靠在自己胸口,幫她一下一下掃着背,想讓她漸漸舒緩。
他說起四年前的事情。
義父告訴他,以彌霜的血生成的情蠱,與他的心意,效用趨同。情蠱化為血水,消失不見。
當時,他從未感到如此輕松,他曾經誤以為他對彌霜的情感,隻是源于虧欠。
在彌霜及笄前一晚,風喚來到了她的小樓,剛好陪伴的紅莘外出去取熏香,房間裡隻剩下二人獨處。
當晚,彌霜已然睡沉,風喚幫她下了帷帳。
輕紗簾幕疏透燈,雲風至而花弄影,輕紗透出朦胧的光暈,将他的影子鋪灑在,她乖巧恬靜的臉上。
在二人鼻息交融之時,他的吻像要追回,映在她唇上的影子,輕輕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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