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個領導喜歡聽德沃夏克,第一首曲子負責人就選了第九交響曲《自新世界》。
全體樂隊成員起立鞠躬又在掌聲中落座,調整過後開始随着指揮的手勢演奏起來。
嚴子铮邊拉着琴邊時不時看向台下,他像是在找尋着什麼。
在後到來的幾個男人中他定位了目标,突增的憤怒情緒讓他氣息不平靜。當時在法庭上他沖向那張看起來正直偉岸的面孔卻被安保攔住,連汗毛都沒碰到,一如之後的生活,他離那男人太遠了,毫無交集。
那麼争取,那麼努力,他們家還是敗訴了,沒能給他媽争取一個公道,一直是他的心病。
從那時起,嚴子铮極其讨厭有權勢的人,他們濫用也好,正用也罷,他都一起讨厭了。
嚴子铮在溜号時拉走了一個音調,身旁的大提琴手用眼神給予提示,他才收回了心思。
看來那個坐在正中間的男人真的是懂音樂并且是行家,否則也不會在音樂會結束後挑出了第一首裡有個走音。他是笑着說的,并非責怪,隻是向同好分享感受。随後就在一行人的陪同下撤離了。
留在台上的樂團成員還都抱着樂器聽負責人的批評,好在并沒追究是誰關鍵時刻不争氣走了音。
嚴子铮快速收拾東西離開,趕在了那群半秃頂的中年男人之前從後台通道出了表演廳,穿過停車場時,看到了這輩子他都不會忘記的那輛車。
他不知他在執拗什麼,他又不能做什麼,卻還是停下來看這輛車,這輛從他媽身上無情碾過去的車。
月光不太亮,他站在那一動不動,緊緊抓住大提琴背包的帶子,神情冰冷,嗓子發緊。
聽到那邊過來說話聲,他便快速從半幹枯的榆樹牆上跨過去穿走在綠化林裡。
由兆宇的那道證明題花了太久都沒做出來,而坐在他對面的男人完全沒要幫他的意思,于是他就那麼幹坐到了放學。
結果鄒景還是坐在那看書,這場無聲的較量升級為了坐禅模式,由兆宇最後實在坐不住,先繳械投降。
鄒景将手中書放下,懶洋洋的起身:“明天繼續,你要是還不參與訓練,就坐我辦公室做題,坐到你坐不住為止。”
由兆宇走後鄒景整理桌面,收起那本練習冊,發現上面都是用中性筆畫的線條,甚至還有些四不像的圖案。
他穿好外套關了燈鎖上辦公室的門後下樓,走出校門時正好晚自習第一節上課鈴響,門衛出來關大門,将他讓出去才落鎖。
見由兆宇站在距離校門附近的路邊,低頭看着手機一臉焦急,鄒景停下來問道:“怎麼了?還不走?”
由兆宇難得直接好好回答他:“我錢包在班級,沒法打車回去,打司機和我爸電話又都不接。”
鄒景聽明白後去大衣口袋裡掏錢包之前選擇先征求意見,他可不想熱臉貼冷屁股:“用借給你錢麼。”
由兆宇看了眼鄒景,他怎麼可能向别人借錢,不是他會做的事,他低頭繼續擺弄手機:“不用,我可以給司機師傅發紅包。”
鄒景點點頭,心想這小子算是動了腦子。
他要繼續走時,手機震動,是一串标記為省城号碼的陌生電話,滑動接聽後喂了好幾聲對方都沒有動靜。
由兆宇聽着鄒景不停的喂來喂去,好奇看過來。
“是我。”
電話那邊終于有了回應,隻是兩個字就讓鄒景渾身僵硬,翻滾的複雜情緒像是燒開了的水,頂着他的肺,沖撞着的壓抑很難受。
由兆宇沒見過這樣的鄒景,就像是聽到噩耗般的整個人傻掉,他便盯着看着。
電話那邊的男人繼續道:“我過來你的城市視察工作了,才有私人時間,我們見一面吧。”
由兆宇剛想換個地方打車,邁出去的腿被鄒景突然的喊話吓了回去。
“我憑什麼見你!你以為你他媽是誰啊!我們不是說好老死不相往來了麼!你結你的婚我單我的身,既然當初想好了要走,那就像個男人一樣說話算話,别再來招惹我!”
卧槽,大暴走啊,這都說些什麼跟什麼呀,由兆宇腦袋轉不過來,正好過來輛空車他就伸手攔住,坐了進去。
看來今天倒黴的不是被鄒景留下做題,而是在車子跑出很遠後他說能不能紅包支付,那司機師傅說不能。由兆宇想罵人:“調頭,回去剛才的位置。”
五十出頭的司機師傅像是聽錯了一樣:“什麼?”
“我說回到剛才我上車的地方,又不是不給你錢,立馬回去。”
于是車子調頭快速行進,由兆宇下了車窗探出頭找着鄒景的身影,可是剛才還站在那破口大罵的人不見了。
靠,由兆宇罵了一句,看來隻能讓司機師傅開車到他家再給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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