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門考試的結束鈴聲響起,少年從考場出來,紋身店老闆和女朋友立刻迎了上去
“考的怎麼樣?我聽他們說中間不能問考的怎麼樣,這兩天我一直忍着沒敢問,差點沒把我憋死,到底考得咋樣?”
“我不知道。”少年撓了撓頭,露出了一個憨厚的笑容。
“考的好不好,怎麼會不知道?你小子是不是耍我?反正現在考完試了,你再皮我可抽你了。”
“題挺難的,我就把自己會做的都做了,那些不會的,我就蒙了一些答案上去,能考多少我真不知道。”少年回答道。
紋身店老闆跟自家女朋友對視了一眼,随後安慰道:“沒事,要難都難,考完了就不要想了。走,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
紋身店裡,長發的紋身店老闆正摟着女朋友看電影,玻璃門被人大力推開了,門上的鈴铛發出叮當脆響。
“哥,成績出來了,我考上了,三本。”
“卧槽!牛逼!咱以後也是大學生的哥了。”紋身店老闆大笑着,在自家女朋友的臉上親了一口。
“哎呀,你害不害臊,還有人在呢。”
“怕什麼,這是我老弟,都是一家人,不礙事的。走,今天我老弟考上大學,我開心,咱們去吃燒烤慶祝慶祝。”
……
這一晚,少年很開心,到了淩晨時分才回家,回去的路上,是黑貓陪着他走回去的。
拿出鑰匙打開家門,少年就看到了坐在客廳椅子上一言不發,渾身散發着冰冷氣息的父親。
他吓了一跳,可想到自己已經考上大學的事情,又冷靜下來:“爸。”
“别叫我爸!你現在膽子大了,大半夜的不回來,跑哪裡玩去了?!你有沒有認真學習?明年就要考大學了,你考得上嗎?!”
男人越說越生氣,整張臉也變得鐵青。
少年愣了愣,随即才開口道:“高考已經結束了,我考了個三本。”
屋子裡的氣氛一時間變得無比尴尬,男人才剛關心完自家孩子的學習,就露了餡,連自家孩子已經高考都不知道,這也太尴尬了。
男人的面皮一陣抽動,随即惱羞成怒,站起身抽出了皮帶:“他媽的,你長能耐了是吧?高考那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跟老子商量?!”
皮帶像雨點一樣,劈頭蓋臉的抽在少年的身上,少年就那樣咬牙站着,除了擡起手臂擋住自己的臉之外,沒有做其他的任何動作。
這一刻,他對自己的父親徹底死心了,原本他還想着,父親之前對他的嚴厲,可能是想讓他出人頭地,是恨鐵不成鋼。
可是這一刻,他明白了。
那不是什麼嚴厲,更不是什麼恨鐵不成鋼。
是完全把他當成了一個垃圾桶,心裡有什麼不痛快就拿他發洩一通,根本沒有所謂的愛。
他對他父親而言,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裝飾物,他做得好的時候,可以拿出去跟人顯擺顯擺。
可他一直做得不夠好,就隻能成為發洩情緒的垃圾桶。
在這一刻,他在心底下定了決心,他一定要離開這個家,再也不回來,這個家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值得留戀的了。
黑貓蹲在小院的牆頭上,隔着玻璃窗看着屋子裡發生的一切,焦躁的喵喵亂叫,又無可奈何。
好在男人歲數也已經大了,這些年又被酒精掏空了身子,打了不大一會兒,就沒了力氣,收起了皮帶。
“他媽的,考了個三本還有臉說,要是考上清華北大,是不是還要騎在老子脖子上拉屎?!”
“給老子記住,老子永遠是你爹,這輩子你都别想在老子手裡翻出點浪花。”
少年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回自己的床上,也不去處理身上的血印,這些他早就習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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