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小銀離開之後,承琪走到床前将香囊取下放在鼻下聞:“隻是普通的一些檀香、百合、合歡花之類。”
玉奴道:“你還能聞出藥材來?”
承琪拿着香囊到他面前:“我小時候經常喝藥,喝多了不就知道了?”
玉奴取過他手中的香囊,打開之後手指在裡面挑了挑,拿起一根褐色的東西仔細地看着,又放進嘴裡用牙咬了下,還用舌頭舔。
承琪驚道:“你别啥東西都往嘴裡塞啊?你知道是什麼嗎?”
玉奴道:“你不是都知道嗎?”
承琪湊過去看,樣子像塊小枯木:“感覺像桂枝啊?”
玉奴點頭:“是的,桂枝,為什麼會放在香囊裡?”他走到桌前,将香囊裡的東西全部倒在桌上,手指在裡面撥弄:“還不少呢。”
承琪皺眉道:“據我所知,桂枝沒有安神作用啊。”
“這個王夫人,明明是因為無法有孕而常回娘家哭泣,卻為何要在床頭的香囊裡放桂枝?”玉奴撿起裡面的一片幹葉子:“這個好像是紫珠草。”
承琪同樣撿起幹葉子:“這個東西你都認得?”他貼近玉奴的臉:“你怎麼也認識草藥的?”
玉奴不回答,隻是沖他道:“這個王大可後面講的事倒沒有說謊。”
“你如何确定?”
玉奴放下手中的葉子:“他之前說謊的時候,不是眼神閃爍,就是手指交叉,又或者是腳尖向八,有時候講話疙瘩,有時候卻一氣呵成,分明是臨時所想或者是提前做了準備。”
承琪點頭道:“正是,而最後所說的那女子之事,眼神安定,雖對細節仍有隐瞞,但邏輯清晰。”
他按住玉奴的肩頭:“玉奴,如果你不唱戲,不如跟着本少卿一起破案。”
玉奴烏黑的大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承琪:“我隻想這樣盯着你看。”
承琪一把推開他:“你好肉麻。”
玉奴低了頭,手指在草藥裡劃來劃去,承琪咳了一聲:“先要找到那個女子,王大可說的是真的,誰把她的屍體換了?”
見玉奴沒理他,承琪上前再次摟住他:“還有一個問題,陳興去雪香堂查過了,玫瑰花分明是王窦氏去買的,但王大可說是那個無名女子買的。”
“難道雪香堂的老闆就不會記錯?”
“我去找一個人。”
“誰?”
承琪朝他一笑:“你别生氣,我去滿庭芳找個姑娘。”
玉奴笑了:“原來是去找姑娘,那我就不去了。”
承琪指着他:“你看,你生氣了吧?說好不生氣的。”
玉奴道:“我沒有生氣啊,我準備回琴園去,我想李太尉家的公子今個兒要來鬧事了。”
承琪這才想起還有這檔子事,他拉住玉奴:“我讓顧加笑跟着你去,他們要亂來,我讓他去宮裡找皇上。”
玉奴搖頭道:“這件事我自己來擺平,大不了不唱,都準備開店了嘛。”
承琪連連擺手:“躲是躲不掉的,他是針對你,實際上是針對我。我不會讓他欺負你。”
玉奴一連退後幾步朝他叫:“我說了是我的事,和你承琪沒有關系。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轉身将門拉開,提着長衫往外面跑去,顧加笑奇怪地望着他奔跑的身影,承琪道:“跟他回琴園,李九彥若欺負他,給我狠狠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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