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鋪的後院裡堆着柴和雜物。
承琪帶着陳興在院子裡查看,最裡端還有一個小房間。
陳興推開柴門:“裡面是什麼?”
小蓮道:“堆柴。”
承琪彎腰走進去,陳興瞟着小蓮的表情,她閃爍着眼神,不敢看他們。
“能說說為什麼這裡會有血嗎?”
承琪轉身出屋望着小蓮:“王少保在哪裡想要欺負你?”
見她不說話,承琪繼續問:“是在這個柴房嗎?而不是在大門口?”
“他跟着我進屋的。”
“進到後院?你爹沒有發現,而在這柴房的時候他才發現?”
“于是他沖出屋子,到了大門口撿起一塊磚,再跑進來把王少保砸死?”承琪盯着小蓮,他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柴刀:“他為何不拿地上的這把柴刀?”
小蓮驚慌地搖頭:“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麼回事。”
“真不知道嗎?拿起磚頭砸人的不是你嗎?”
承琪的聲音變得嚴厲,小蓮大叫着往後退:“不是我,不是我。”
阿北在她身後哭着朝她伸手:“娘,娘,要抱。”
“孩子是王少保的吧?”
“不,不。”小蓮抱起阿北一個勁地搖頭:“不是,不是的。”
“王少保四個老婆沒有一個孩子,隻有你為他生了兒子,當他在京城的發現你的時候,就想把孩子搶回去是嗎?”
承琪朝她走近一步,她往後退一步。
“你不願意,争執之中将他打死。”
小蓮的眼睛閃着眼淚,承琪繼續道:“你的父親發現的時候,王少保已經死了,他為了保護你,就将他分了屍然後丢棄,為你頂罪。”
小蓮哭了:“是我幹的,大人,你說的沒錯,父親他沒有殺人,都是我做的。”
老宅裡的死屍是小蓮的母親。
她經常出入風月場所,自己也是暗娼,認識了王少保之後,不僅她自己成了他的女人,而且為了得到更多的錢,她把王少保帶回了家,讓他看到了才十四歲的小蓮。
王少保自然不肯放過她。
母親将她推給一個男人,而父親居然不理解她,還罵她。
小蓮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但沒多久她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她栖身在一戶農家将孩子生了下來,後來被包大楚找到拉回了家。
母親聽說她回來了,還生了孩子,立即告訴了王少保。
當天夜裡,她要小蓮将孩子送回王家莊,小蓮不肯,兩個争執起來,小蓮用鐵鏟将她打死。
“所以你們就從老家逃出來了?”
“對,父親帶着我們跑了。”
承琪問:“你父親平時打你罵你都是真的嗎?”
小蓮搖頭:“不是。他一直為了當初那件事後悔,所以他說總有一天要殺了王少保那個畜生。他對我不好,都是假裝做給别人看的。”
承琪道:“你說說那天的事。”
小蓮把阿北放到地上:“乖,自己去玩。”阿北朝母親看了看,就跑到一邊去了。
小蓮才道:“前些日子父親就發現王少保常去青樓,所以那天他就去找他,讓他來我們家談事。”
“談什麼事?”
“其實就是想問他要些錢。”小蓮陰沉下臉:“他聽說我在京城,所以就來了,還沒進屋看到阿北就問我要孩子。”
“我不給,他就搶,嘴裡還罵人,我拿起地上的磚頭砸他,他應該是喝了酒,沒有太多的力氣反抗,倒在地上被我砸死了。”
小蓮看到陳興握着刀柄,便流着淚道:“我爹回來看到之後就把他拉進柴房,他不讓我管,讓我帶着阿北回房間。接下來他做什麼我不知道,後來才發現他把那個人用刀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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