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承琪的吩咐,石瞳讓人緊盯着段嬷嬷家,果真如承琪所料,看到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子進了她的門,不一會兒出來,朝城南方向走。
石瞳讓人繼續盯着,自己則悄悄地跟着女子。
同福客棧是在城東,這女子往城南去,不知是到人家裡去呢?還有另有一個客棧。
沒跟多遠,女子走進一家客棧,石瞳往客棧門上一望,是襄玉客棧,老闆娘名叫金鑲玉,石瞳認識。
等女子進去大概有一炷香功夫,石瞳看沒有其他人進店,他便踏步而入。
老闆娘坐在櫃台裡嗑瓜子,強自鎮定地微笑道:“呦,是石大人啊,大過年的,還要當差啊?”
石瞳故意冷着臉,往客棧裡面望着:“大理寺查案呢。”
金鑲玉道:“小店可不敢做壞事,大人盡管查。”
“剛才進店的女子可曾登記?”石瞳的眼睛瞟向櫃台上的登記本,金鑲玉臉色更緊張了:“大人,什麼女子?”
石瞳解下腰間的刀,“啪”地用力放在櫃台之上:“若無證據,我何來此問?”
“你說的是彩衣嗎?哎呀,她是我表妹,來玩的。”
“當真?”石瞳緊盯着她,她強自歡笑:“哪敢騙大人。”
“那就帶我去她房間,或者把她叫下來。”石瞳不依不饒,金鑲玉正不知如何應付,門外走進來一位中年男子,罩着狐皮的鬥篷,整個頭都遮在裡面看不清面目,他進來見到穿着官服的石瞳一愣,石瞳見了他也一愣。
“哥。”
石瞳叫他,那人聽石瞳這麼叫了,輕輕咳了一聲,朝他使了眼色。
石瞳改口道:“這位大哥,來住店嗎?”
石瞳的大哥石睦是禁軍侍衛,如果他出宮來,大抵是皇上讓他來辦事。
但到這家小客棧來,又是要辦什麼事呢?
石瞳不敢多問,隻得佯裝問他是否要住店,石睦搖頭:“走路渴了,進來讨杯水喝。”
金鑲玉從櫃台出來:“稍等,我給這位爺取水去。”說罷她朝後院廚房走去,石瞳借此機會立即問:“哥,你來這裡做什麼?”
石睦低聲道:“别多問,你離開這裡。”
經他這麼一說,石瞳更不敢問了,不一會兒金鑲玉拿着一壺茶和兩個杯子走來,給他們倒了茶,石睦接過喝了,朝老闆娘拱手道了聲“多謝”就走了出去。
石瞳想着既然大哥要自己離開,那就離開。
否則自己幹擾了皇家禁軍辦事,萬一大哥的事辦砸了,他們兄弟兩個都沒有好果子吃。
于是他也離了店,但不曾走遠,躲在街對面的一棵大樹後觀察。
襄玉客棧和同福客棧不同,處在京城較中心的位置,所以門前街上的行人多,周圍的店鋪也多,比同福客棧熱鬧多了。
石瞳盯了半天,眼睛都酸了,沒有發現名叫彩衣的女子出門,也沒有其他客人進門,而自己的大哥也不知去了哪裡。
眼見着天色漸暗,石瞳想那女子可能還真是老闆娘的表妹,來這裡玩之前去一趟段嬷嬷家也沒什麼,就準備回去向承琪先彙報一下。
正準備離開,在黃昏的光線裡眼睛一轉,發現一個身影閃身進了店。
那身影再熟悉不過,還是他的大哥石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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