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陵王張必德與高祖最後一場大戰之前,他讓自己的兒子張見望帶着所有的财寶遠走。
張見望一直往南,最後進入了貴州的崇山峻嶺之中,尋了一地帶着族人隐居起來。
他們與當地的少數民族居民通婚,繁衍生存了五代,恍恍間百年已過。
玉奴是張家第六代孫。
他出生的時候,祖父已亡,家族由大伯當家,他的父親是老二,另外還有兩個叔叔。
因為大伯生的是女兒,所以玉奴一出生就被确定為張家未來的當家人。
族人都稱呼他為“少東家”,大家都将他當作寶貝。
這個寶貝從小聰明漂亮,又乖巧,深得張家的幾位長者喜歡。
大概是因為從小太受寵愛,玉奴的性格變得我行我素,不受約束。到了十歲,隻因為父親帶他去貴陽城看了一場戲,他便嚷嚷着要去學戲。
張家人自然不同意,沒想到隻有十歲的玉奴竟然獨自一人跑到了貴陽,找到了戲班子,硬是跪了兩天兩夜,當家的才收下了他。
張家人到處尋找,在戲班子裡找到玉奴,無論用了什麼方法,他鐵着心要學戲,沒辦法,最後大家隻能依着了。
承琪聽到這裡,不由地眼光從上自下,又自下而上的打量着玉奴。
這個人的脾氣,和自己太像了。
“你成了角不是好事嗎?為什麼又要偷跑出來?”承琪不解。
玉奴道:“雖然我戲是學成了,但我們家仍是不允許我登台,隻要我上台唱,他們想着法搗亂,一氣之下我就跑了。”
說完了自己,玉奴開始講張果子。
張果子的太祖和玉奴的太祖是兄弟,但經過了幾代之後,張果子已經成了張家的旁支,雖然姓張,但關系已經遠了。
即便如此,他們家仍是張家族人,受着張家老大的管理。每年祭祖這些重要的活動仍是要參加的。
張家人入黔多年,早就和當地的壯人、苗人融為一體,也學習了他們的醫術和巫術,包括養蠱之術。
張家有族規,一切都以治病救人為目的,不能擅自養蠱蟲,更不能用蠱害人。
張果子癡迷于養蠱,他不滿足于傳統的養蠱之法,更對張家人的規矩嗤之以鼻,認為蠱不為謀事所用,就是違背了養蠱的初衷。
他不僅暗地裡偷養毒蠱蟲,還暗地裡将蠱人放在人的身上試驗。
當地很多人都莫名生病和死亡,皆因他投蠱所緻。
張家老大最終發現了是張果子所為,便毀了他的蠱蟲,将他的右手經脈廢了,把他逐出張家。
沒想到他竟然跑到了京城,還結識了阿爻的棄徒,向他學了養血蠱蟲之法,捉了周小姐練蟲。
“你怎麼找到他的?”承琪的嗓子啞啞地,聽到這裡,他已經被深深震驚了。
“我身體裡的蟲就是拜他所賜。”玉奴表情冷靜,但聲音卻微微發抖,一想起當年的情景,他都會不寒而栗。
“當地苗醫用藥替我壓制住蟲子,在我離家的時候,他告訴我京城有一個叫阿爻的人善治蠱,所以我來京城就找到他,讓他替我治。”
玉奴望着承琪:“你和我講了你的事之後,我問過他,才知道他之前養過血蠱蟲,還有他徒弟和之前兩個失蹤女子死去的事。”
承琪恍然:“所以你才知道西郊這個地方。”
“對,這次周小姐失蹤,因為她的生辰八字,我才覺得可能是張果子用她來養蠱。”
承琪恨道:“那你之前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能告訴你嗎?”玉奴的淚一下子沖出來:“我告訴我是誰,我就會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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