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殓房出來的翡玉哭得很厲害,幾乎站不穩,身邊的丫鬟扶着她,一旁的餘浩亦是滿臉悲傷。
承琪請他們坐了,問餘浩:“餘大人,尊夫人平時和她姐姐常往來嗎?”
餘浩看了下翡玉道:“她們姐妹感情很好,平日裡也常有走動。”
承琪想問翡玉昨天的事,但她一個勁地哭,似乎随時要背過氣去,便不好多問,隻起身朝餘浩道:“餘大人可否後堂說話?”
餘浩随承琪轉到大堂之後,承琪問他:“這幾日尊夫人可曾與她姐姐見面?”
“本官平日裡忙于公務,晚間才回家,夫人此時在家,所以并不知道她白天是否出去。”
“尊夫人若出門,丫鬟會跟着吧?”
餘浩猶豫了一下子:“這個未必,得問問琴兒。”
琴兒就是翡玉身邊的丫鬟,她本是餘府家的,翡玉嫁過來之後餘浩把她給了翡玉照顧她的日常起居。
承琪想了一下道:“餘大人,你先帶夫人回去,等她情緒好一些,本官再上府慰問。”
等餘浩帶着翡玉離開,玉奴才慢慢地從屏風後轉出來。
“覺得有些奇怪。”
聽玉奴這麼說,承琪也有同樣的感覺,卻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你覺得哪裡怪了?”
承琪問他,玉奴歪着頭想了一下,又搖頭道:“說不上來。”
承琪拍拍手道:“我也有這種感覺。”
又道:“也不知陳興他們調查得怎麼樣了。”他想了想道:“跟不跟我去大悅坊看看?”
換掉了官服,承琪和玉奴兩人穿着便裝來到了大悅坊。
此時接近午時,坊内人家已經食過午餐,有的站在門外閑聊,有的坐在門前的長條凳上曬太陽。
玉奴向坊内的人打聽琦玉住在哪裡,一人指着前面的房子道:“她租住在柳婆婆家,你們去問問柳婆婆。”
玉奴謝了,兩人來到一間灰磚院子前,看到一位銀發的老妪正坐着竹椅,籠着袖子眯眼打盹,承琪輕咳了一聲,老妪并不睜眼,隻說了句:“租房先付三個月的房租。”
“有房嗎?”玉奴搶在承琪的話前先開了口,老妪聽到聲音睜開眼來望着面前的兩個人:“是你們兩位要租房?”
玉奴點頭,老妪道:“要一間還是兩間?”
“一間即可。”承琪道:“幹淨就好。”
老妪這才起身朝院子裡走:“我這裡正好還有一間房,不大,你們兩個不嫌棄的話可以住,東西都有,做飯有廚房。”
進得院子,圍着中間的空地,邊上一共有三間房。正屋是柳婆婆自己住的,左廂房的門關着,門上挂着一串迎春花,黃色的花瓣有些萎蔫了。
柳婆婆帶他們到了右廂房:“這間,朝東,房價要比對面那間貴一點點。”
“多少呢?”承琪問。
玉奴道:“先看了房吧。”
柳婆婆開了門,兩人進屋一看,裡面的擺設比較簡單,倒也幹淨。
一張架子床,一條長榻,屋中擺着圓桌,還有兩個櫥櫃用來擺東西,門邊有洗臉盆架子,衣架子等。
玉奴道:“還可以,隻是沒有梳妝台子,甚是不便。”
柳婆婆盯着他看了一眼道:“這位公子倒是特别。”
承琪笑道:“有何特别,出門打扮打扮正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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