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的敵意:“我們離婚了。在理論确立前,我決定住在研究室以後。那時我還未被打壓。”
塵撅着嘴、故意顯得輕浮:“該不會是什麼‘你沒出息,不掙錢,不顧家,不理解我,不愛我們母女倆’,然後‘爸爸、爸爸不要離開我’的父女離别之類的吧。”
他冷哼一聲,沒有接話。為了避免煙霧,他閉上眼睛滑坐在地上,随着團起來的瘦弱身體一起移動的還有好幾道不那麼強烈的手電光。
“唉…”塵歎了一口很長的氣。也同樣閉上眼睛靠坐在地上,照向他的光晃得他眼睛疼,使得他無法集中精神。他本想通過激怒他來尋找機會的。他放棄了。
他剛才搶出時間,用蔔卦時從垃圾堆裡掏出來的一張包裝紙、畫了張刀槍不入符——他不知道這東西究竟能不能抵擋得住炸彈。如果可以,塵還是想救他。
他尋找着機會:“我是外地來這要飯的。我總該是無辜的了吧,放了我吧。”
男人輕輕搖頭:“你什麼都不懂……就算我放過你,他們也不會放過你的。”
“隻要你能配合,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不可能。”
“現在事情鬧的很大了,如果你能配合他們,再站出來揭露徐,是有好起來的可能的。至少糟不過現在。”
即便不知道對面是什麼人,塵也相信不論兩人做什麼,他們也不會有過激動作的。他們的目的是把事情鬧大,那麼火災擴散才是他們所願,所以他們隻要旁觀就可以了,而塵要做的就是制服男人。
“配合他們?他們是來要我命的人!你就會張嘴吧,你又懂什麼?!”
“老說我不懂,那你倒是說啊。”
“懂我的不需要解釋。”
“你解釋解釋我不就懂了嘛!”
“能懂的自不必多說。”
煙霧變得更濃了。
“不說我怎麼可能會懂?”塵突然朝男人吼道,“你TM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男人感到莫名其妙,眯起眼睛看向塵。“你跟我喊什麼?”
“就你這種悶葫蘆最tm的氣人,要不你就啥也别管,躲得遠遠的,啥時候死了生一屋蛆。哎,人類未來去他媽地!要不就閉上你的嘴任勞任怨,然後看着他們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
嗆進肺的煙咳得塵快要透不過氣:“成功了,啊又咋滴了?你不還是想翻身求名望麼?不然你在這墨迹什麼呢,直接引爆不就好了!”
他觀察着男人,貓起腰邊調整身體:“擱着當什麼男主角呢?表面裝的憤世嫉俗不求功名那B樣,心裡不還TM巴不得這幫白眼狼裡誰能來誇誇你。是不是還點把那個什麼徐給你拉來,舔着你的鞋給你磕倆,然後找個金發翹臀大美妞給你戴個小紅花,再頒你個諾貝爾!?”
“你!”男人一時語塞。塵的大嗓門震他耳朵疼,他覺得臉上發燙,自認受過良好教育的他盡量克制自己的情緒:“你這是什麼态度?”
“你什麼态度?!”
“有理不在聲高。”
“我滾你媽的!!!”
“你再罵!”他扯開的嗓子有些破音,肩膀一動。
“我你媽...”塵嘴上不饒,心知道機會來了。他一直在試圖摸清男人胸包裡的情況,就在剛才他已經用能力感知清了,男人懷兜裡的手握着方型開關。就在男人分心試圖用另一隻手指向塵的那一刻。
比起震驚的表情,先出現在男人臉上的卻是幾發彈孔。塵明顯感知到男人大拇指的力道漸松。與此同時塵正試圖搶奪開關而伸出的右手被什麼東西擋住了,沖擊力令右腕猛地一痛。來不及思考,塵調用能力代替男人的大拇指抵住了即将觸發的開關。用力一“抽”。開關從男人尚溫的手中飛出來,緊接着被連滾帶爬地鑽進了煙霧中的塵用左手抓住,溶出一個蓋子壓住按鈕,塞進褲兜,裡面還有另一件物品,便是被男人稱為“小迪”的工具。
男人被擊斃了。
塵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定是他們的上級下達了最新的任務。
“我真傻,他們是為了把事情鬧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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