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之知自以為是地把手藏在桌下就會不被人看見,可是葉清遠是從教室後門進來的,他應該是要往前排走的,他此刻正在站在和喬之知隔着一豎列座位的在第三、四排座位之間。
從他的視角來看,葉清遠是毫無遮擋地看見了喬之知擱在膝蓋上的凍瘡還在淌着膿水的手。
“喂!看什麼看!”喬之知先反應過來,眉頭緊蹙,口氣不善地對着葉清遠吼了一句,同時,她還把手刻意地用手心對着他,蹩腳地想要隐藏自己手背的“醜陋”。
喬之知吼完一句話之後,疼得臉又皺成一團。聲音是有力量的,發聲也是使了力氣的,而她剛剛的一聲吼,帶動了全身的力量。這樣,她的手背不免被殃及,方才因震驚而有所遺忘的痛感又卷土重來——嘶!真疼呀!
喬之知别過臉,本着“眼不見不太疼,眼一看越發疼”的喬之知“理論”,她不敢再直視這個瘡口。
“嘶,太疼了!自作孽不可活,喬之知,叫你不好好塗藥膏愛護手,活該你疼死啊!”喬之知在心裡惡狠狠地自我吐槽,“這藥還怎麼塗啊!塗完還能戴手套嗎?不戴手套這手還怎麼見人啊!嘶——”
停頓了一瞬,喬之知也吐槽不下去了,她其實明白再怎麼逃避她最後也還是要面對塗藥膏的必然事實。她閉了閉眼睛,強撐着恐懼回過頭就要察看手背。
不料,當喬之知一回頭,看到的又是一個驚吓——葉清遠站在了她的身側,是很近的距離。他還俯身,看着她側過去的手背。
“你......你怎麼......”喬之知回過神,又驚又疑又煩,她張了張口,有點語無倫次。
喬之知深吸一口氣,正要凝聚一口氣再度大吼一聲趕人,卻被下一瞬眼前之人的動作消了聲——葉清遠拿過了喬之知放在課桌上的手中的凍瘡膏......
後來,是葉清遠幫助喬之知手上的凍瘡上了藥膏,學校裡沒有第三個人再看見喬之知手上的凍瘡。
那天中午事件的最後,葉清遠對喬之知說了一句話:“喬之知,你别躲我,我和苒苒都當你是朋友。如果你不接受,那我們還是同學,友愛互助的同學。”
喬之知那天晚上在被窩裡想了很久,終于想明白了葉清遠的話裡和話外之意:
他幫她的手背上凍瘡藥,無關狹隘的男女之情,隻是同學之間的友愛互助,如果可以再有一點情感的話,那麼應該還有正常人都有的同情吧。
然後,喬之知覺得自己十分羞恥和卑劣。她因為自己的一點私心遷怒、嫉妒、遠離兩個善良又美好的人,她故意地躲避和忽視他們,可是,他們卻仍然禮貌又平和地對待她。他們将心對明月,喬之知卻狼心狗肺......她可真卑劣呀!
不就是暗戀而已嘛,倒也不必躲躲藏藏像個老鼠。喬之知在心裡譴責自己。
面對蘇一苒的熱情和葉清遠的禮貌,她的躲避,隻驗證了她的心裡有鬼和自私狹隘。她為什麼不能和他們兩個人正常地交友呢?就算不是朋友,他們作為互幫互助的普通的同學,也還是沒問題的吧?
後來,喬之知徹底想清楚了,她對着家裡喬媽媽梳洗用的小鏡子,一字一句地鄭重地說道:
“喬之知,你要正視自己的心理,擺正自己的身份,你和蘇一苒是從小學到初中的同學關系,你和葉清遠隻是同班同學關系。這沒有什麼可怕的,你不要逃避。在她和他的故事裡,你或許隻是一個路人甲。而你,終究會有你自己的故事。喬之知,你要珍惜葉清遠和蘇一苒這樣的同學呀!”
這些話,喬之知隻是說給自己聽。
回到學校,喬之知主動地找葉清遠真誠地道了謝,葉清遠依舊禮貌又疏離的模樣,喬之知心裡坦蕩了,微漾的一點心理波動也不能引發她明面上的情緒起伏。
蘇一苒這邊也同樣,她甚至都沒有意識到喬之知近來的行為是躲避,她隻當喬之知是為了備戰期末考試而刻苦學習,喬之知聽了一樂,随口問道:“哪個同你說,我是那種刻苦勤奮的學生來着?”喬之知自知自己學習并不自律也算不上刻苦,她接下來正要自己補充自己真實的學習情況的時候,冷不丁聽見蘇一苒的回答:“清遠哥哥說的啊,他說你最近刻苦學習,才沒有時間和我們一起說話、一起回家。”
沒想到,葉清遠可真會編謊,不過,也就蘇一苒才會信了吧。喬之知不禁莞爾一笑,自言自語:“這樣挺好的。”
蘇一苒沒聽清,好奇地問她:“什麼挺好的?”
喬之知搖頭,拿過蘇一苒的數學習題冊,扯開話題:“昨天作業有一大題我不會,我看看你有沒有解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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