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烤着壁爐,好似一個時辰也沒暖和過來,現在伺候在身邊的換成了兩個十七八歲的侍女,也算細心,伺候他喝了熱水熱粥,用炭火盆将屋子烤的更熱把藥碗放下就退了出去。
許康轶頭痛欲裂,眼睛也在冒着涼風,好像把他整個人已經扯成了兩半那麼難受,一半想睡覺,一半想撞牆,他打算早點喝了藥休息,端起藥碗大口喝了一口,直接就吐了出來。
藥可能剛熬好就端了來,溫度太熱。花折在身邊的時候周到細緻,許康轶早就習慣了溫度正好的湯湯水水,總是忘了藥溫度的事。
白天裡太忙,晚上夜裡安靜了,小金斑點狗近日經常整天整天的獨守空房,此刻終于看到了主人,随他進了卧室嗚嗚汪汪,他不由自主的彎腰抱起金斑點,終于有了時間,記憶潮水一樣的湧上來,開始默默的想花折。
餘情會把花折帶到哪去呢?應該是太原,可再下一步去哪裡就不得而知了,他會回國嗎?
如果花折回國,可能他有生之年,便不會再見了。
再見他這個病入膏肓的人也沒有意義,徒增煩惱和受拖累,所以走還是對的。
花折在他身邊的時候,擔心他晚上視力不好胡思亂想,無數次的帶他尋着由頭看晚上的月亮。
賀蘭山月、北疆湧月、京城血月、安西夜月和太原曉月,全那麼指指點點的為他描繪過。雖然俱是一個月亮,卻在花折的口中風情萬種,有時配着琴聲蕭聲悠悠揚揚,讓他浮想聯翩。
他站起身來,心裡空蕩蕩的,扯下水晶鏡透過窗棂花模糊的看了半晌銀河星海中的姣姣明月。
——别後唯所思,天涯共月明。
他許是太累了,躺在床上想等着藥涼了再喝,一不小心卻合衣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有人進來了,帶着點寒冬夜裡的冷氣,那人走路完全沒有聲音,用手遙探了探藥碗的溫度,已經涼透了,将藥碗放在了壁爐邊煨着,之後搓熱了手——
其實手多少還有些涼,輕輕按着他的頭部太陽穴,他覺得一股暖流從頭頂浸入,這些天疼的要裂開的頭舒服多了。
接着一條長臂摟住他的肩膀把他扶起來,手特别穩,和這近一個月身邊服侍的侍女不同,一碗藥貼在嘴角,不用他睜眼,溫度正好的就灌了下去。
許康轶以為自己是恍恍惚惚的在做夢,還做了以前被照顧的妥妥帖帖、每日裡如沐春風時候的美夢,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是半昏迷了,模模糊糊的問了一句:“銘卓,是你嗎?”
花折跟着宇文庭的中原軍下午叫開了城門,宇文庭和裴星元以及其他禦林軍統領碰了個頭,半夜剛剛得空就把他送進了王府。
元捷看到花折,又驚又喜,當場就紅了眼圈:“花公子,你可回來了,殿下整日裡頭痛眼睛痛,經常昏昏沉沉的想睡又不能睡,嘴上不說,可私下裡整個人都蔫了。”
花折一摸許康轶露出來的手和脖子,覺得冰涼紮手,估計他是在外邊呆的時間太長,凍透了,剛要吩咐下去準備熱水來,又覺得時間太晚了。
他想了想,伸手解下了許康轶沒脫的外衣中衣,将自己外衣也閃到了地上,将渾身冰冷的許康轶直接靠在了自己懷裡,将體溫傳遞給他,用被子裹了裹,就這麼坐在床頭摟了他一夜。
第二天許康轶睡的踏踏實實,黎明之前的第一束光射進了窗戶,他就醒了,覺得渾身這麼多天第一次這樣暖洋洋的,舒服了些,他剛睜開眼,就有人又環着肩膀拖他起來,一杯清水送到了唇邊。
——看來不是夢,花折真回來了。
他将水喝完,在床上坐直了調整了一個姿勢,借着黎明來臨的第一道光線,睜着隻有一點焦距的盲眼和花折開始對瞅。
花折這些天修養的不錯,整個人心靜了,滋潤了一些。
許康轶則慘了點,整個人瘦了一圈,眼窩深陷,面色發黃,唇上長了個黃水泡,花折在曦光下仔細觀看,發現這些天不見,許康轶的額頭鬓角,竟然冒出了白發。
許康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還以為你回國了,外邊兵荒馬亂的,你怎麼回來了?”
花折看到許康轶短短數日就冒出來的白發火泡,把之前自己那點心裡的埋怨委屈全都忘了,許康轶過一天少一天,和他置氣做什麼?
他有些後悔自己沒早點回來,心裡疼的難受,也和許康轶對笑:“上輩子欠你的,不敢不回來。”
許康轶扯了扯嘴角:“還以為你這回真生氣了,再不管我了呢。”
花折看他這強撐着委屈的樣子,壓下心中的酸澀逗他:“有一條小金斑點狗說你過的不太好,不管你我就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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