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頌蓦地停下來,翕了翕唇低下頭去。
顧至誠負手等了片刻,見他不語,遂把他身邊的人皆叫了過來。
宋疆支支吾吾不肯說,旁的人卻沒這麼大膽子,顧至誠一聲厲喝,立即有人把先前的事交代了個清清楚楚。
顧至誠聽完已經臉色鐵青,指着顧頌劈頭便道:“你個老爺們兒,三番兩次跟個姑娘家過不去,你還要臉不要臉?還敢砸人家的東西,你知道那丫頭是誰嗎?她是沈家的小姐!我早跟你說過沈家的人不能再冒犯,我看你是無法無天了!——來人!上闆子!”
誰敢違逆世子爺的意思。
顧頌很快被按到了長闆凳上。宋疆也被顧至誠親自賞了兩鞭子。
戚氏聞訊連忙沖過來,“多大點事兒,世子爺也太狠心了!”
顧至誠扔了手上的皮鞭,恨聲道:“我狠心?等到将來他成了這坊裡的惡霸,到時候禍害鄰裡,禦史們把他參到朝廷,皇上下旨削了咱們的爵罷了咱們的官你就不覺得狠心了!”
戚氏跟丈夫表親成姻,自幼青梅竹馬,還從來沒見丈夫這般模樣,不由也短了兩分氣勢,但嘴上仍堅持道:“都是孩子們之間玩鬧,哪至于被禦史參到朝堂?不就是砸了那丫頭幾塊餅麼,我讓人買了賠過去不就得了?”
“這是賠東西的事兒嗎?!”顧至誠咬牙道,“人家沈府那麼大家業,還買不起幾個餅,非得你賠?你說他是孩子,禦史參不到咱們,那我問你,當年陳王又犯過什麼錯?還不是以莫須有的罪名給滅了?你是日子過得太舒坦了,非得整件事出來才放心是不是?”
說到陳王那案子,戚氏再也不敢說什麼了。
陳王怎麼死的大家心裡都有數,雖說扣到他頭上的罪名一大堆,可所有的罪加起來都抵不過一個功高蓋主的罪。當年這三分之二的江山都是陳王打下來的,周高祖功勞與号召力都遠不及陳王,卻偏偏坐上了帝位,而真正的功臣卻在眼皮底下晃悠,周高祖對他的猜忌之心,幾乎隔十裡都能嗅得出味道。
顧家也是勳貴功臣,而且還是最高爵的四國公之一,在皇帝疑心甚重的情況下,的确易成衆矢之的。
戚氏無話可說了,隻得扭開頭不去看挨打中的顧頌。
顧至誠歎息了一氣,又道:“今日早上皇上又在提起明年春闱之事,又召了沈侍郎在内的幾名官員入宮,我與父親瞧着都是要重用文官的意思。打天下靠的是武臣,治江山還是得靠文官。沈家雖曆經兩朝,卻氣數未盡,如今咱們既與沈家為鄰,能夠與他們保持和睦總是有益的。”
戚氏聞言緊張起來:“你的意思是,咱們這些勳貴會被撇開至一邊了?”
“那倒不至于。”顧至誠道:“畢竟這次皇上去圍場還是隻召了沈宓一個文官随駕,餘下的都是勳貴子弟。何況魏國公近日還親赴去了西北,而不是派宗室子弟前去守邊,這表示,皇上對咱們還是有着起碼的信賴的,隻要兵權在手,咱們倒也不怕。對了——”
說到這裡,顧至誠又道:“咱們四國公府當初都是一路浴血奮戰過來的,魏國公雖然承爵早,卻與我們平輩,他此番去了西北,家裡隻有韓家嫂子帶着稷兒他們兄弟,你沒事的時候也常登門去看看,省得大家生份了,到時候朝廷有什麼動作,咱們也相互幫襯不及。”
戚氏心裡回想起華氏那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正覺要與沈家二房保持和睦十分要人的命,别人倒好,就華氏母女,她是萬分不心甘與她打交道的。聞言便就随意點了點頭。
夫妻這裡說着話,顧頌這裡卻已經打完十闆子了。
戚氏雖說已知了厲害,見着兒子憋得滿臉青紫的樣子難免落淚。好在下人們有眼色,下手都不重,十闆子打下來也就紅腫了屁股,并沒有打開花。不由心想那沈雁真真是顧頌命裡的煞星,上次被她打青了眼,這次又險些被打得皮開肉綻,兩人的八字未必這般相沖?
魯思岚在家裡沒人玩,隔日便就到沈家來找沈雁了。
兩人在屋裡繡着花,沈雁忽然擡頭瞧見紫英在外探了探頭,知道有事,魯思岚告辭走了之後,便就去了正房,誰知才進門她就啞然了,華氏竟然沉臉坐在榻上,瞪着她,仿佛很生氣的樣子。
“這是怎麼了?”
她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下意識地陪着小心。
“怎麼了?”華氏冷哼着,“你還有臉問我?你自己想想你前天在顧頌面前又幹了什麼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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