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人若想出馬,能怎麼做嗎。”南宮夕拈起頭,眸色複雜。也不等人問需要怎麼做,自己就說出來了,“把自己想換的人的頭放進紅封裡面,她就成了她,如果這頭是那個報警女的,那誰想成為她?”這樣壓抑的環境,誰會想成為那個成年女?
隻怕那頭絲,是另外的人的。
“你這麼說……”李英俊再次觀察起了頭絲,“這女人的頭,太細了,更像是……”
“小孩子的頭。”藍則說。
“姬離?”閻丞回頭看了眼還站在桌前的姬離,她好像入定了似的。
姬離隻覺着眼睛有點,疼。
眼前的景象,好像實實在在生在面前一樣。
她伸手摸着桌面,顔色明顯比一旁要淺一點的一個圓弧印記處。
那裡,曾經放着一個花瓶。
花瓶的瓶口,長着一個娃娃的臉,沒有四肢的娃娃,身子在花瓶内,也不知道多久了。
因為查得嚴,她也沒了用處,就被閑置在了這間房子裡,每日來喂她的,是個胖乎乎的小女孩,那小女孩不會說話,沒有舌頭。
花瓶娃娃能說話,小女孩每天來的時候,花瓶娃娃總罵她,每天罵她的話都不帶重複的,罵得無非就圍繞着那麼幾句話來,“你和你那個爹都不是好東西。”“你滾啊看見你肥胖的身子就惡心。”
最後,在小女孩每天都來後,花瓶娃娃轉而一聲歎息,“你别來喂我了吧,就讓我這樣餓死好嗎?”
小女孩不說話,就對着花瓶娃娃笑,喂她吃完飯,還給她擦臉,又把一旁吐出來的雞骨頭拿紙包好收好,其實小女孩說不出話來,通過眼睛也知道,她想表達的意思。
她沒有朋友,她把花瓶娃娃當唯一的朋友了。
而在花瓶娃娃說出讓她餓死的話來後,花瓶娃娃頓了頓,沾了水,在桌面寫了個歪歪扭扭的活字。
那個活字還少了一點水,很顯然是沒上過學,花瓶娃娃卻看懂了,咧着嘴笑,“你想我活下去?我這樣活下去有什麼用?一直待在花瓶裡?什麼希望都沒有,還不如早點投胎去個好人家。”
“你也是。”
小女孩又支支吾吾手比劃了好一陣,意思是她們,都出不去。
院外傳來呼喚她的聲音,小女孩趕緊跑開了。
花瓶娃娃說得對啊,這樣活下去有什麼意思,什麼希望都沒有。
小女孩有好幾天沒來這個窗前和花瓶娃娃說話了。
前院的打罵聲傳進院子裡,花瓶娃娃才現,不止是小女孩把她當成這裡唯一的朋友,花瓶娃娃也把小女孩當成唯一的朋友了。
小女孩沒來的這幾天,花瓶娃娃很想念,花瓶娃娃透過院子開着的門口,能看見前院裡生的事,是錢大,在打一個不聽話的女人,花瓶娃娃就在桌前笑,:“打呀,最好也和我一樣少個胳膊少個腿,全少最好。”
她的身體殘缺,已經有了病态的美。
小女孩也有殘缺,她的舌頭,是花瓶娃娃看着被她的親生父親割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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