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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職業裡的無奈(第1頁)

每到期末放假前,方萦真這些天,是最忙的,寒假前的監考、閱卷、登分、總結,這幾個環節,是沒有了平時的那份自由自在。

作為班主任,複習階段,結束後,下午放學前,方萦真必須親自到教室裡,看着學生打掃完衛生,再按教務處的要求,布置好考場,把一半的桌子堆級到,後黑闆的靠牆放好,單人單桌,一個班級的學生,一分為二,在兩個考場考試。

像中考、高考那樣,把教室裡的每個桌兜,清理幹淨,整個教室裡,一塵不染。學生們在放學前的那一刻,将自己一學期的東西,都帶回家,每個人自己,也來個徹底的大掃除。全校停課,進入到純粹的考試模式。

這樣的工作方式節奏,方萦真是逐漸适應的。雖說不能像平時上課那樣,有課去上,沒課的話,可以在辦公室裡,批改作業,備課,看書。

現在,就是每個老師,不,是全校的各個部門的員工,包括教務處、學生處、總務處、實驗室等等,所有的行政人員和全體老師,大家按照這次期末考試的考場和場次,幾乎是人均,監考十次左右,每一場考試,時間都是一百分鐘,或者兩個小時。

作為一個監考老師,為了更加有效,都是按照中高考的監考标準,來安排的。每個考場,兩個監考老師,整個監考過程中,不能做任何私事,讀書看報。隻能像個衛士一樣,全神貫注地,盯着每個考生,用自己的雙眼去工作。方瑩真才體會到了,監督别人,其實也是一件很累的苦差事,你得把自己的體力精力,投入到眼前的,這個人身上,你什麼事情都幹不了,你隻能像個木頭一樣,把自己變成個機器,死死的盯着别人。

方瑩真居然想到了,那些監獄的看守,看管着關押的犯人,自己也變相地被捆綁在那裡,隻是他在裡面,你在外邊,都是坐監獄。其實,誰都沒有自由。是啊,給别人自由,也就能給到自己自由,給别人方便,也才能給到自己自己方便。

方萦真已經漸漸适應了,這種工作模式。每次開始前,組織學生,把自己所有的複習資料,和相關科目内容,都一律放在,教室後面的桌子上。宣布考場紀律,提醒學生,自覺遵守考試紀律。因為如果現作弊的話,會給到學生記過處分的。學生們也是高度緊張。

在正式開考前,考試卷子,正式鈴響的那一刻,學生們進入答題狀态。這樣,在一個三十個人的考場上,兩個監考老師,一前一後,坐在那裡,從不同的角度,盯着這些考試的學生。

這樣的工作狀态,方萦真剛開始工作,那會兒,就特别不适應,每次考試,就在自己的包裡面,悄悄裝上自己的那兩個寶貝,自己的秘密武器,就是一本永遠都不離開自己身體的一本書,和一個日記本。

在這種場合,開始的時候,方萦真就坐在,後排的一個凳子上,拿出自己的日記本,偷偷的寫東西。但因為教務處主任和校長們來回巡視,被現的話,就像學生作弊一樣,後果很嚴重,也是一樣的要被懲罰。

方萦真就隻好把,自己心愛的書和日記本都收起來。不敢帶進考場了。隻好,每次在考前簽到,領試卷的時候,悄悄給自己的上衣口袋裡,裝上幾張紙,和一支筆,找機會寫下自己心裡的胡思亂想,等到監考完了,再把這些寫好的文章,貼在自己的日記本上。

老百姓說的: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總之,總有人見縫插針,總有人做點小動作。方萦真知道,自己就屬于那個,做小動作的人。

所以她也特别能理解,那些平常上課,不認真聽講,做小動作,看課外書的學生,他們實在是,怕這寶貴的時間,被耽誤了,隻好做課堂上,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

剛開始,方萦真看到,不少老師,尤其是班主任的辦公室裡,常常現,很多沒收學生的閑書,各種動畫動漫小說書籍時尚雜志等等。學生怕老師批評,也就不敢,來要了,這個東西,就一直到學生畢業,都不來拿走,居然變成了破爛,最後被老師處理了。

方萦真自己作為一個老師,她也是怕自己的寶貴時間,就這樣,在一次一次監考的過程中,白白消耗殆盡,讓自己隻做一個木頭一樣的人,方萦真從來都做不到。

就連平時學校組織教師教工,開各種大會,自己都是坐在後邊,或者一個角落裡,悄悄地,拿着自己包過皮的,心愛的書籍,趁着沒人注意的時間,能看多少就看多少。

無數個日子,方萦真都是,這樣過的。沒辦法,喜歡的那顆心,是無法阻擋的。不想浪費,每一分每一秒的生命。同時間,又不耽誤自己的工作,該幹啥工作,自己因為多讀書,愛看書,往往比同事們,做得還好,還深刻還到位。

效果不知道,要好多少倍。所以,自己才能成為專家級别的班主任、語文老師。這都是自己的閱讀和寫作,帶給自己輕松愉悅的工作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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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生活着,方萦真就有本事,把自己生活裡的,邊邊角角,各個縫隙裡的分分秒秒,都合理利用,從來不輕易浪費自己的生命。

她從來不喜歡,紮堆閑聊,東家長西家短,是是非非的長舌婦人,她是很厭惡的。她的人際關系很簡單,就是簡單的工作關系,從來不做生活的奴隸和工具,永遠都是,做生命這艘航船的舵手。

不是一片葉子,随風飄蕩,不是牆上的一棵草,順風倒。永遠都是一個身心靈高度一緻的、自己的主人。今生今世,不白活一回,是自己唯一的信仰和原則。

這樣,當初簡直像坐監獄一樣,難熬的監考工作,在方萦真這裡,也變成了享受和生活的快樂。

她一直在寫日記,天天都要,回到日記裡,和自己的靈魂對話,做檢測,做探讨,做研究,做學問,做自己最大程度的,快樂逍遙法寶。這是方萦真的生命道場。永遠都是由自己,來點燃生命之光。

方瑩真修煉的很到位,似乎這樣以來,從來沒有厭煩的事情、抗拒的人了。就是自己調整着自己的看人,看世界的眼光了。就看誰都順眼了,沒有了情緒了,平和了,心靜下來了,就能無限地,做自己的想做的事情了。

解決好了飯碗,和心心念念的骨子裡愛好,從此和諧了,高度一緻了。這是自己修煉出來的。不是外在的環境和人物改變了。而是自己的那句“改變自我,天高地闊!”變成了活生生的現實,在自己的眼前,流動着飛升着,生命之光,就永不停息地,在綻放着。

下班的路上,方萦真聽到同事們,叽叽喳喳,各種抱怨:哎呀,這幾天監考,我的腰都要斷了、我簡直要瘋了,坐在那裡,像個木頭人,我最讨厭監考了、讓我監考,還不如讓我去掃地等等。方萦真隻是默默地聽聽,笑笑而已。不苟同,不抱怨,不指責,不洩自己的情緒。她就能這麼順順利利,輕松享受生命的全過程。

在學校裡,對于老師來說,監考之後,緊跟着,是改卷子,教務處組織大家,集中在一個個大教室裡,具體閱卷工作的直接負責人,是各個教研組長。

方萦真所在的語文教研組,是和數學、英語組,被稱為全校最大的教研組,隻是因為這三門課程,每個年級,每個班的每周課時,是最多的。

這項批閱試卷的工作,這麼多年,方萦真幾乎是最痛苦的工作,這個工作,不像别的工作,可以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做一些改進或者調整。在不改變大的原則和方向的情況下,還是有個人自由的空間的。

可是這個批閱試卷子的過程,是不容有絲毫的個人加工成份,隻能釘是釘鉚是鉚,一個蘿蔔一個坑,嚴絲合縫。這麼多年了,似乎唯獨,這項工作,讓方萦真覺得,自己最像是流水線上的操作工。就像卓别林的電影作品,那樣的鏡頭,人徹徹底底變成了工具,變成了機器,變成了奴隸,像馬克思所說的那樣,人制造了機器,也同時把自己,給異化成機器和機器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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