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笑了笑,擡腿就往外面走去,顧申狀似不經意地瞥了一眼葉文暄,也跟着走了出去。隻留下葉文暄對着沈千帆,二人四目相對了一會兒,沈千帆帶着意味不明的笑走了,葉文暄不知道他笑什麼,困惑地抓了抓腦袋。
外面海風很大,天氣卻晴朗。流光顧申随着向導登上了那艘在郵輪的襯托下相形見绌的“小船”,逐漸駛離了郵輪。
按照俱樂部之前發的行程表,他們今天的活動是在西沙附近的海面上海釣。沈千帆對着輿圖仔細勘察着地形,一個人坐在船上的角落裡,被風吹亂了頭發都沒打斷他的思考。葉文暄是這種旅遊項目的常客了,對海釣什麼的熟悉的不行,在他的示範和向導的講解下,連李為先都看着釣竿有些躍躍欲試了。
流光坐在船頭壓陣,有她在這裡坐着,以船為中心的這一小片海域平靜得就像是一塊透亮的鏡子,一點波瀾也翻不起起來。顧申悄悄把應龍從袖口滑進了海裡,看着應龍在海面上翻滾幾下便沉入了海水中,偶爾冒出頭來開心地玩水。
船的另一頭,葉文暄已經釣上了一條石斑魚,正在給李為先傳授技巧,偶然間回頭看到流光坐在那裡,便喊道:“你不來釣魚嗎?”
流光搖了搖頭。她對釣魚沒什麼興趣,何況隻要她略施法術,海裡的魚都得搶着往這條船上調。
掌握規則的人會失去某些樂趣,這是必然的。
顧申站在流光面前,替她擋着側面的海風和陽光:“這裡海面平靜,風和日麗,我好像沒感受到什麼奇怪的氣息。”
流光望着平靜的海面,碧綠的海水之下魚群結對遊過,珊瑚也長得極為茂密,可見這裡的生物真的很多。
“該出現的時候自然就會出現了,不必急,隻需等。”
流光悠悠道。
無名島
說話間,船已經駛出了很遠,不一會兒竟然正面遭遇上一小片積雨雲,本來平靜的海面突然電閃雷鳴,豆大的雨點劈裡啪啦地砸了下來。
向導一邊給大家分發雨衣,一邊解釋這是海面行船常有的情況,遇上積雨雲就相當于進入了風雨區,等船開出這邊積雨雲的範圍就好了。
流光任由顧申給她披上雨衣,自己卻看着天空發呆。雨越來越大,船裡的積水也越來越多,向導拿着一隻瓢不停地往外面排水,葉文暄李為先也很快加入了他的行列。
一個又一個浪頭拍上他們所乘的船隻,海風也不複之前的溫柔而逐漸變得狂野,怒吼着像是要吞噬這一切。船邊的應龍浮在了水面上,盯着流光的目光中有些許焦急。
“不對!”流光突然站起來,“這不是普通的積雨雲!”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李為先“哎呦”一聲,不知道是被海浪還是什麼東西一卷,頭朝下地栽進了海裡。船隻搖擺不定,看上去下一秒說不定就會散架,向導和葉文暄早就不往外舀水了,而是緊緊抱住了桅杆。向導似乎在大聲對他們說什麼,可是被風和海浪的聲音蓋住了,流光什麼也聽不見。
她幾步走到李為先墜落的地方往下看去,李為先早沒了影子,海面上出現了一個深深的漩渦,正不停地打着轉。
想到這回李為先算是自己帶來的,有必要對他負責。流光咬了咬牙,從船邊躍入了漩渦。
在她身後,本來想拉着她的手落空,顧申沒有一點猶疑跟着跳了下去,向導和葉文暄都看傻了眼。
————
流光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背靠着一片柔軟的沙灘,身上卻不知道壓了什麼,又沉又大,她幾次想坐起來都沒成功。
等她睜開眼之後才發現,壓在她身上的那個“物體”正是顧申本人,他的眼睛緊緊閉着,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他的臉離她很近,隻有不到一根手指那麼長的距離,流光甚至可以清楚地數出他的眼睛上到底有多少根睫毛。
“咳。”流光發出聲音,試圖把他叫醒。
顧申沒有反應,隻有眉頭好像皺了一下。
流光騰出一隻手拍了拍他的後背:“醒醒……”
什麼東西在顧申胸口的位置動了一下,流光勉強調整角度往下看去,正看到努力想把身子從他們
兩個人相接觸的地方掙脫出來的應龍。
應龍不知什麼時候夾在了他們中間,此時剛巧也醒了過來,兩隻爪子扒着顧申的胸口試圖往外爬。流光看着它使出吃奶的力氣卻怎麼也爬不出來的傻樣,撲哧一笑。
這時頭頂忽然傳出一聲:“唔……”流光猛然間擡頭,額頭撞上了顧申的鼻子。
“你醒了……”
顧申垂眸看着身下的流光,剛剛睜開的眼睛裡還有幾許怔忪。他的眸子裡映着流光的皎潔小巧的臉,鼻間呼吸交錯,一時間失了言語。流光也愣愣地看着默不作聲的顧申,直到兩人中間的應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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