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闆,吃菜,不要客氣。”丁勝玫招呼道。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蘇小程決定先攤牌。
“丁總監,我想您今天約我不是吃飯聊天這麼簡單吧?”
“對,”丁勝玫看向身邊的錢秀莉,“我朋友,你今天也見過了。我朋友是為什麼而來的你也清楚。那我們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育苗托兒中心,蘇老闆要轉的話,準備出什麼價呢?”
蘇小程開門見山,丁勝玫比他更直接。蘇小程的心裡打起了鼓,他不知道丁勝玫對的托兒中心的底知道多少?他怕丁勝玫知道得多,轉讓價喊得高了,會把有意向接手的錢秀莉的吓走。又怕自己想多了,丁勝玫并不知道托兒中心的底細把價格壓低了他自己又沒撈到好處。
“這個,丁總監,育苗托兒中心那地段是沒得說的吧?”蘇小程決定先亮出自己的優勢來探探對方的底。
“自然。”丁勝玫點頭,心中卻對此蘇小程的奸詐嗤之以鼻。
“托兒中心有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生源的問題根本不需要考慮。辦托兒中心,那有生源就一切都不用愁了。”蘇小程的視線落到錢秀莉的身上,“這個價錢,我今天和你朋友談好了。”
“是,隻是,”錢秀莉正要說話,腳背突然被人踩了一下,丁勝玫暗暗朝她使了個眼色,錢秀莉意識到不對,急忙閉口不言。
“談好了?蘇老闆也太會開玩笑了,我朋友人現在正在這裡,蘇老闆你可不要睜眼說瞎話啊!”丁勝玫的語氣幽幽,隐含警告。
蘇小程自然也聽出來了,打了個哈哈笑道,“錢小姐說她要回去商量一下,我還以為這事八成成了呢。”
“成不成的,現在不正和蘇老闆談着呢嗎?”這時服務員端來了解膩的花茶,丁勝玫提起茶壺給蘇小程倒茶,蘇小程受寵若驚,忙站起來端着茶杯。
“蘇老闆,咱們也别繞彎子了,你就直接開個價吧。”
蘇小程端着茶杯,沉吟了片刻,端起茶水一飲而盡,他放下茶杯時神色沉凝,他本來還想套套丁勝玫的話,想探探她到底知道多少底細?不過丁勝玫卻不肯給他這個機會,他不敢放手賭。現如今不得不賭時,他貪婪的本性還是牢牢壓住了理智占據了上風。“月前有人想接手托兒中心,給我開出了三十二萬的轉讓費,我想着托兒中心可是有我好幾年的心血在的。沒有答應他。”
“對外嘛,我的報價是三十萬。”蘇小程看向錢秀莉“今天這位錢小姐到我店裡來時,我給出的價格就是三十萬。”蘇小程笑吟吟,錢秀莉正想回答,忽然又想到了丁勝玫。她抿嘴一笑,并不答話,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是蘇小程給自己挖的又一個坑,後背一陣冰涼,不知覺間汗已經浸濕了衣服。
蘇小程見錢秀莉不接自己的招,隻能硬着頭皮說道,“不過錢小姐既然是丁總監的朋友,丁總監的面子我是一定要給的,這樣吧!就少兩萬,二十八萬。”
要不是在來的路上聽丁勝玫說起蘇小程的底,看着他一臉肉痛的表情錢秀莉還真會以為他做出極大的讓步。他這一開口,錢秀莉就知道那三十萬轉讓費裡有很大的水分。
丁勝玫端起茶杯,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然後才幽幽說道,“蘇老闆,我的面子隻值兩萬塊嗎?”
丁勝玫也是人,有什麼可怕的?蘇小程給得是她職位的面子!蘇小程汗水涔涔,滿臉為難,“丁總監,我們就是個小本生意人,那三十萬的轉讓費我是一分都沒賺的。給您的面子少的那兩萬還得從我自己的腰包裡拿出來。”
“蘇老闆是敞亮人,這我是知道的。”
“丁總監,咱就是再敞亮,這人也要吃飯啊!”蘇小程臉一橫,心一沉,“行,既然你丁總監都發話了,那我必須給面子,再少兩萬,二十六萬。丁總監,這是把我底褲都要賠掉的轉讓啊。”
蘇小程嘴裡叫着屈,一雙眼卻不住的觀察着丁勝玫和錢秀莉的神色。他頃刻就看出錢秀莉雖沉穩,但到底不如丁勝玫一般老練。
再者這托兒中心是她想接手,丁勝玫此番來就是助陣和參謀的。要是把這個姓錢的打動了,那丁勝玫就是再跋扈,也不好再說什麼。
思及此處,蘇小程眼珠一轉,計上心頭。“丁總監,二十六萬我是一分也不能少了的。要是這個價格你還不能接受的話,那我隻能找之前想接手的那個朋友了。不過,你可千萬别告訴他今天的事。”
錢秀莉不知這話是真是假,真心想接手托兒中心的她聽到這話還是慌了一下。蘇小程一見錢秀莉神色,心下更多了三分肯定,他正準備再拱上幾把火,讓錢秀莉徹底慌了陣腳時,丁勝玫忽然從身後的包裡拿出一個文件袋遞到蘇小程的面前。
“蘇老闆,我想這個你可能會感興趣的。”
蘇小程将信将疑的打開紙袋,抽出裡面的文件,隻掃了一眼,蘇小程的臉就慌了。他慌亂的将紙塞回文件袋裡。
“丁總監,這,這是怎麼回事?”蘇小程驚魂未定的問道。文件袋的内容若是被公布出去,那他一定會遭到大衆的譴責,唾罵,很可能還要承擔刑事責任。
“這是我從朋友那裡拿到的。蘇老闆,其實我也明白有些事情你肯定也是不得已的,不過,很多時候大家都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蘇老闆很清楚,文件袋裡的内容要是洩露出去,你第一個逃不了幹系。既然是塊燙手山芋,蘇老闆為何還要執意握在手中呢?”
蘇小程思索良久,一咬牙道,“丁總監對我的恩情,我會牢牢記在心裡。托兒中心,丁總監開口就是。”
蘇小程果然是個生意人,也很上道。丁勝玫伸出一隻手,緩緩張開。
蘇小程一咬牙,眼中滿是決絕之意,“好,五萬就五萬,就當是我報答丁總監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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