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襄揚了揚眉頭,“你此前在何處做仵作?”
聽薄若幽所言,吳襄隻覺她十分熟悉仵作在官府如何做事,連要寫驗狀都知道。
薄若幽便道:“此前的确在别的衙門為仵作,不過也隻是幫忙罷了。”
見她并不細說,吳襄便又好奇起來,世上女子為仵作他還是頭次見,且她說她有舉薦文書,那舉薦她的人是誰?
吳襄隻覺薄若幽身上疑點頗多,可她是個姑娘家,如今也不算相熟,他實在不好細問。
薄若幽見他不語,便道:“吳捕頭也見到我驗屍了,應當相信我當真是仵作,等見了孫大人,想來不必我再驗屍自證了吧?”
吳襄聽着這話,不由笑着搓了搓手,“這個……怪我眼拙,我這還是頭次見女子為仵作的,早前的确不信你,此番我卻是信了,等見到大人,我自會如實禀告的。”
薄若幽牽了牽唇,眼神再看向屍體之時,笑意便淡了,“吳捕頭可能說說死者身份?此案是如何發生的?我看死者衣裙之上有些泥濘,并且屍體上也沾着些泥漬穢物,想來是在外面被發現的?”
吳襄本也覺早先輕視了薄若幽有些不好意思,聽她問起,便無所保留的道:“這姑娘名叫馮渥丹,今年的确十七歲,家住在城西永康坊,二月二日那天,城西未央湖畔有一場放生的敬龍祈雨會,當時她便去了,可是半路上,她和自家婢女走散了,那婢女在那集會上找了她半日都未曾找到,到了黃昏時分,方才回了城内來禀告她父母,她父母是商戶,派了幾個随從往未央湖那一路上找,等到了第二天早上都未曾找到,這才來報官。”
“官府得聞之後,也去過未央湖找過,那未央湖周圍景緻好,卻是一覽無餘的,且有宅邸也皆是私宅,當天在那周圍走訪了許久,卻也未得消息,直過了三天,有人報案,在城東南城隍廟之後的弄堂裡面找到了她。”
吳襄歎了口氣,“那弄堂荒僻的很,平日裡無人路過,當時人已經死了許久了,自然救不回來了,于是此案便當做命案入了官衙,這幾日便是在查這個案子。”
薄若幽心底一動,“是以胡捕頭适才說讓我早些歸家,便是因為有女子遇襲?”
吳襄颔首,“的确如此,早前把她帶過來的時候,已經令我們原來的仵作驗看過了,是被人扼死的,也非是謀色,背上的傷勢倒也看見的,不過暫未定為疑點,當時發現她的時候,她身上的钗環镯子皆在,便非是劫财,眼下,我們隻将此案定為仇殺,亦或是意外撞見了歹人,至于旁的内情,還在查問——”
薄若幽微微點頭,吳襄所言,與她所想也無更大差别,隻是她背上好端端的受了傷卻屬實奇怪,“她背上受了傷,可衣裙卻未有破損,尤其傷處是被揭下了一塊皮肉,這實在古怪。”
吳襄眸色也是一沉,“你若不說我還未想這般深,可是……女子皮肉有何用?”
饒是吳襄見多識廣此時也覺心底有些發寒,“老吳我見過的案子也不算少了,尋仇的,為了财為了色的,倒不算駭人,也都有迹可循,最駭人的便是這般不知道兇手是為了什麼殺人的,便是這個案子,兇手總不至于為了她身上那塊皮肉殺人吧?”
薄若幽略一沉吟,“也不一定。”
吳襄隻覺得頭皮發麻,薄若幽便道,“我也理不清,隻是早做判斷未免先入為主了。”
吳襄聞言點頭,“你說的有道理,不過你也不必多想,這幾日衙門到處走訪摸查,早晚會找出兇手的,這些是我們的事你就不必管了,你此番驗屍也算驗屍完了,我會和孫大人說,此刻時辰已晚,你還是早些回去。明日孫大人多半在衙門,你早些來面見便是。”
日頭已經落下了天際,最後一絲霞光亦快要消散,馬上就要天黑了。
薄若幽将屍體收整了一番,又去洗淨護手,而後才準備離開,可朝外走的時候,她卻看向另外兩具屍體,“他們是因何而死——”
屍體之上蓋着氈毯,雖然辨得清男女,卻看不出更多痕迹了,吳襄指了指男屍,“這是從外地來做生意的商客,暴病而亡,他同行的友人給他買了棺材,過幾日要跟着船南下送回老家去,暫時寄放在此。”
說完看向另外一具女屍,“這是個在河裡撈起來的,仵作驗過,是淹死的,至今沒有人來報案也無人認領,便暫時放在此處。”
薄若幽蹙眉,怎又有一具女屍?
見她神色狐疑,吳襄便道:“此人多半是失足落水而亡,并非被謀害的。”說着吳襄失笑,“你倒是真有兩分仵作的樣子,總想知道旁人是為何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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