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折騰之後,花兒和清兒将淋漓擡到卧室。
“等會,等會,都穿女裙了,一不做二不休,我去拿東西給他化化妝,順便一起合個影。”
二女壞壞一笑,擺出各種搞怪pose,“咔嚓咔嚓”幾聲快門響動,留下了這一幕生動的畫面。正當她們嬉笑着準備離開時。
“媽媽,不要走,我害怕。”淋漓在恍惚中發出微弱的呼喚,拉住了清兒的手,清兒回頭看着淋漓,花兒見狀也停下腳步。
“淋月媽媽,不要抛下我一個人,淋漓怕黑。”淋漓眼泛淚光,低聲嗫嚅着,似乎在夢境中觸及到了某種痛苦的記憶。
清兒頭一回看到淋漓這楚楚可憐,如此無助的模樣,身體不受控制的坐到淋漓身旁,輕輕擦去淋漓臉上的淚水,溫柔地梳理着他的頭發,安慰道:“放心,媽媽在這兒,媽媽不會離開的。”
清兒望着花兒,不解地問:“我記得淋漓是個孤兒吧?”
花兒點頭,神情中帶着困惑:“是的,淋哥哥五歲那年冬天,在一場大雪中暈倒在雪地裡,被我父母和鄰居救起後,就開始基本上和我爸媽生活在一塊。雖然一起長大,但…”花兒說到這,頓了一下,眼神瞥了一眼清兒繼續說道:“但我從未問過淋哥哥關于他過去的任何事情,生怕觸碰到了他的傷心事。”
“淋月媽媽?警局調查的資料也沒淋月這個人。看來隻能明天找阿香姐幫忙查查了。時間不早了,今晚先休息吧。”
清兒說着,将淋漓的手放到被子裡,正欲起身離開,熟睡中的淋漓感覺到身邊的溫暖即将消失,下意識地緊緊抱住清兒:“媽媽,不要走,淋漓會聽話的,不要抛下我一個人,淋漓害怕......”清兒望着花兒,内心糾結片刻,最終決定留在淋漓身邊,輕撫着淋漓的頭發,柔聲安撫:“放心吧,媽媽不會走的,就在這陪着你,安心睡吧。”
淋漓愈發用力地環抱着清兒,将頭埋在清兒的胸口抽泣着:“媽媽,淋兒冷。”
清兒被淋漓的動作弄得臉頰染上一層紅霞,而花兒看到這一幕,心中湧起陣陣苦澀與懊悔。她回想起當年童言無忌,曾對淋漓說過一些令人心寒的話:“哼,你又不是我親哥哥,你就是個無家可歸的野孩子,如果不是我爸媽收留,你早就死了。這是我家,你走開……”這句話如同一把無形的利刃,深深地刺痛了淋漓幼小的心靈。
自此之後,淋漓搬進了那間十平米的小屋,盡管歐陽伯父伯母嚴厲批評了花兒,但過往的傷害已經造成,無法挽回。小花本以為已經忘記了這件事情,如今卻又再次被喚醒,心裡一陣堵塞。
随着花兒的成長,她才明白自己當初是多麼無知和殘忍,多麼的讓人可恨。更可恨的是淋漓卻始終如一地把她當作親妹妹對待,傾盡所有對她付出關愛。
“那今晚就辛苦清兒姐姐扮演一個母親的角色,好好照顧淋哥哥了。我先去睡了。”花兒強顔歡笑,轉身離開,走進自己的房間,獨自落淚:小花小花,你才是那個大笨蛋。你明明什麼都知道,卻還是傷透了淋哥哥的心。笨蛋笨蛋…”
清兒目送花兒悄然離去,轉頭看向懷中緊緊依偎着的淋漓,眼中滿溢出深情的疼愛與憐憫。她輕柔地撫摩着淋漓的頭發,為他帶來一絲絲溫暖。
夜色漸濃,房間裡彌漫着一股安靜而又溫暖的氣息,二人相擁而眠,他們的呼吸漸漸同步,彼此的心跳聲成為對方最安心的搖籃曲,漸漸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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