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言思緒飄遠一瞬,又瞬間拉了回來,他繼續低着頭批閱自己桌上的政務,隻是有些神思不屬。
參知政事同顧元白一邊走着,一邊說着近日忙碌出來的結果,“聖上,荊湖南和江南兩地運送過來的數量就這麼多了。”
顧元白翻看着這兩地被抄家的豪強家底,感歎道:“國庫都塞不下了。”
“臣也未曾料到豪強的資産竟然如此之多,”參知政事表情凝重,“按照清出來的良田、中田、劣田的數量一算,以往荊湖南和江南兩地交上來的賦稅不過是其中三成的分量。”
顧元白嗯了一聲,不怎麼驚訝,“以往都說江南是魚米之鄉,是朝廷的糧倉和錢袋子,這次你瞧瞧,錢袋子隻交上了三成的稅頭。”
“隻江南和荊湖南便是如此,更何論其他地方了,”顧元白歎了一口氣,“萬千良田就被一家子吞并,一家子就交上百畝的稅收,我朝隐田隐的嚴重。”
參知政事憂心忡忡:“但若是荊湖南反叛軍再來一次,怕是會引起民憂。”
顧元白笑了:“哪有這麼多的反叛軍呢。”
他說完這句話便換了一個話題,參知政事順從地不再多問。等從政事堂出來後,顧元白乘上馬車,欲睡不睡之間,聽到田福生在外頭道:“聖上,前去清繳反叛軍的兩位大人回來了。”
本來在大勝之後,薛遠和定遠将軍就要立即趕往京城。但守備軍不可長留,兩地官府的官員還未從外地回來,亂攤子一堆又一堆,隻能讓他們兩人領兵一萬原地駐守,等着朝廷過來收拾亂攤子。
常玉言寫的那篇文章傳到江南時,薛遠已經被困在這将近一月有餘了。
小兵将這篇文章送上來時,薛遠剛同定遠将軍練了一番手,身上的熱意燙得空氣扭曲,他将武器扔在一旁,洗完臉才将文章拿過來一看。
定遠将軍道:“寫的是什麼?”
薛遠輕輕念道:“上每聞皆苦心也,惜民罹此難,歎己不治。”
他的目光在“上”字移不動,這一句簡簡單單的話,他就可以想象出顧元白的神情。是否會因為憐惜百姓而皺起眉頭?這三十幾天不見,是胖了還是瘦了?
可有生病?
薛遠良久,才喟歎一聲,将文章卷了卷,收入了袖中。
一日不見便想的厲害,一月有餘,這樣的想念反而沉澱了下去,如瘋草一般攀附在薛遠的每一根神經上,隻要一想起顧元白,這瘋草便開始遮天蔽日。
沉沉重重,外頭看着越來越是沉穩,念頭卻一滴一滴地,都成了淹沒薛遠整個人的水。
定遠将軍笑道:“京城的文章都傳過來了,想必京城的人也離得不遠了。”
薛遠扯起唇,“快點兒吧。”
随着兩位大人一同回京的,還有一萬士兵同反叛軍中的重要人物。
這些人被換上了囚衣,手腳被拷,頭戴木枷,被束于囚車之上。
禁軍分為東南兩部,還有内外之分,内指的是皇宮之内守衛皇宮安全的禁軍,外則有專門的地方來放置這些禁軍,禁軍南北兩部統共有二十餘萬人,百姓卻沒見過幾次。這次清繳反叛軍的禁軍分批從外進京時,倒是将百姓們吓了一跳。
兩旁的百姓目光殷切而敬畏,等轉到囚車之後的反叛軍時,就變得兇狠而厭惡了。
趙舟狼狽地低着頭,垂着眼睛不敢往兩旁去看,他的身前就是同樣狼狽的徐雄元。而在兩人身側,是特地駕馬在旁的劉岩。
徐雄元已經罵了劉岩一路了,本來已經罵得口幹舌燥再也提不起力氣,此時見到周圍百姓看着他如看廢物的眼神,敏感的神經再次被激怒,“劉岩,你真是豬狗不如,畜生,畜生!”
丁堰微微一笑,身邊有騎兵怒聲罵了徐雄元一句,再看向丁堰:“不然就将他的嘴堵上,也省得再說些髒話污了大人的耳。”
“這倒是不必,”化名為劉岩的丁堰面色不改,“都說将死之人其言也善,我等對将死之人,也該讓其再說說善言了。”
騎兵哈哈大笑,樂道:“大人說得對。”
徐雄元氣得面色漲紅,倏地朝丁堰吐了口口水,丁堰往後一躲,撣了撣衣裳,“誰家的畜生還會朝人吐口水?”
趙舟夾雜着恨意和無盡悔意道:“江南糧價漲錢,乃至荊湖南全省民衆挖礦一事,是不是都是你們在背後動的手腳?”
丁堰道:“趙先生所說的話,劉某卻是聽不懂。”
趙舟差點被氣得又撅了過去。
監察處的官員玩的開心,前頭的薛遠和定遠将軍也在百姓注視下一步步到了皇城之外。
他們二人身上還穿着盔甲,皇宮門前有太監含笑等着他們,待兩位從馬上翻身下馬上前後,這才派人為兩位将軍解下盔甲和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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