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新生看見我疑惑的眼神就笑了。問我你能不能喝酒,我說以前我過生日的時候喝過2斤白酒沒有醉倒,現在大半年沒喝了,但是估計半斤沒問題。
許新生說,他喜歡喝酒,但是不敢多喝,因為第二天怕酒味大被人發現,所以就控制在每天隻喝一次,每次就三兩解饞。今天我們倆也就最多三兩。
我從床上爬了起來,說那行,就三兩,反正現在也沒警察來。許新生說,警察來了也不怕,外面的小崗會大聲喊幹部好的。我們兩個是對視一眼,哈哈一笑。
我打開酒瓶,給許新生滿了一杯,說道,謝謝老大,你對我太好了,裡面隻能這樣,等回去以後,我請你到仁和酒樓一醉方休。
許新生說,今天讓你喝酒,是和你有話說。這個話其實不是我要給你說,是我幫指導員說的。我看得出來,指導員對你蠻滿意的,想把你培養為他在集訓隊的助手。其實為什麼要培養你嗎?
許新生故作神秘的問我。其實我早就心知肚明了,還不是因為前學習組長做了爆菊的醜事嗎?
哪知道,許新生說,我來這裡已經六年半了,加上在看守所的日子,也有七年多了,今年8月份的減刑大會一開,我估計就會直接刑滿釋放了。到時候,集訓隊犯人大值星就會缺人了。現在的老犯,有幾個是有水平的,例如嚴大帳、汪淮斌、唐建山等的。這些人不是省油的燈呀。嚴大賬你已經接觸過了,他私心重雜念多,也想做老大,好減刑,但是警察對他印象不好,基本上不能了。汪淮斌,以前是徐宇縣衛生局的書記,被女人告了,還是有一套的,唐建山更加厲害,崂山戰場下來的,做了個糧食局長,貪污不少,刑期二十年,他特别想做老大。所以呀你現在就躲在我後面,好好看,好好學。不要露頭,就玩你的筆杆子。其他不要想,我走之前會給你安排好的。
我當然是千恩萬謝了,不過,想想也蠻麻煩的,有人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争鬥。這個是沒辦法的事了。
許新生還提醒我,今天就有人打你的小報告了,估計是小崗。你以後注意一點,不要怕人打小報告,有人嫉妒你,指導員才會認為你有價值,關鍵是,你有錯了,趕緊去承認。以後不再犯就是了。
談到指導員,許新生是一口一個佩服。說如果警察都像指導員就好了,他不收人的禮物錢财,看見不平,還會仗義而出。去年,還為一個冤假錯案成功翻盤了,硬是沒要人家任何好處,自己還貼錢不少。最後也得了個個人三等功集體二等功。
說着說着,許新生就睡着了。
我反倒是沒法入睡。前世的我,沒在集訓隊做老大,第一次減刑了,就自己要求分到二分廠去了,二分廠的警察和我兄弟是大學同學,在二分廠減了兩次刑,總共減刑了三年半。這次,情況變了?是留着集訓隊辛辛苦苦做老大還是和過去一樣?
哎,我自己也想不通。想不通就不想吧,還是先顧眼前,等到我家人來看我,與外界取得聯系再說吧,我的目的,是早點減刑回去,好多事得回去解決呢,尤其是得找害我的人算賬,他們一個也跑不了。除非死了。
一夜無話,借着些許酒意,睡得特别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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