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炎熱的盛夏到金色的秋天,也就兩三個月的光景。伴随着秋意深濃,萬三已經不那麼燥熱了。早晚的風吹在身上已經帶有寒意。
老李頭是負責燒浴室鍋爐的,正是因為他以前燒過鍋爐,才把他留下。老李頭對我說,牛大,往年十月一日前,就要準備調試鍋爐了,今年的時間聽你安排。
一大群老爺們在一起,夏天洗澡好解決,天涼了就得有計劃安排浴室洗澡了。我記得上世集訓隊的澡堂很大,我讓老李頭帶我去看看。
打開浴室門,一看,裡面倒是很幹淨,也沒長期不住人的黴味。就一個大浴池,外面就是兩排水泥凳。
我看了,浴室很大,沒這個必要,就給老李頭說,我想把這裡分成兩部分,一個小的裡面有一個能容納五個人的澡池,加兩三個淋浴頭。一個大的,就保持原狀,可以不可以?
老李頭知道我的意思了,說是不是小的留給幹部?我當然不能瞞着他了,老李頭說,可以,就是那樣需要磚頭、瓷磚和水泥。我就讓老李頭和胡善祥商量一下,把要的磚頭呀什麼的給我說個數。本來想讓他們給我一個計劃書,一想,樂了,這兩個人是一對小學沒畢業的準文盲。
晚學習的時候,我給吳隊長做了一次彙報,我的意思是,既然有條件了,咱們幹部也可以在自己中隊泡澡休息。
吳隊當然滿口答應,還批了磚頭、瓷磚等的條子。水泥就不要申請了萬三監獄到處是水泥。
我讓煩不了去找老華,問問淋浴頭能不能買到?有的話就想辦法給搞三個過來。
說打就動手,我還讓木匠做了一個寬條凳,放進小浴室裡。
早上開始準備下午我去看了看,已經差不多了,晚上開始貼瓷磚。估計明後天就可以開始試燒水了,我也強烈期盼着,因為依照被限制自由開始,前世的我也有靠一年沒洗過熱水澡了。
我讓老李頭在小浴室裡面打一個櫃子,專門放消毒液。小浴室用過了就立刻通風消毒。大浴室每天都要清洗一次,三天消毒一次。
看了看已經完工的澡堂。我立刻請吳隊長過來視察。吳隊長相當滿意,說,第一鍋水,讓他和指導員先來享受8享受。
第二天,下午兩點左右,我彙報了吳隊長,鍋爐調試成功。吳隊長和指導員,一起過來了,本來想洗一次,可指導員說沒帶毛巾,我趕忙說,已經給您準備好了,一個幹部一人一份,其他中隊幹部的您同意才可以來泡澡。我們集訓隊的警察的毛巾,是三天一換新,您就放心吧。
指導員看了看四周,大小兩個浴池是兩個世界一樣,雖然是隔壁,可互相不聯通,就讓放水,又讓我喊陸隊長過來,三個警察,洗了半個小時的澡,出來的時候,都是紅光滿面的。
今天晚上可以給集訓隊的老犯先洗一次澡了,以後得定個規定,每次洗澡的小組不超過六個,時間十分鐘。這樣集訓隊的新老犯都能洗到澡了,免得到了新犯組,聞見的全是人肉味。
不過,我也得近水樓台先得月,讓水燒好了,喊我一下,我也泡個澡。為此我還特意讓煩不了不要出去。
老李頭也給我準備了一條大毛巾,我拉着煩不了,就去泡澡了。熱水寖泡着,熱氣騰騰的浴室裡面,就我和煩不了,我舒服得高聲唱起了當時比較流行的"我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歌聲在浴室空間裡面回響,我自己感覺到還蠻好聽的。
現在,就連獄政科科長有的時候也來集訓隊打打乒乓球和羽毛球,然後舒舒服服的泡個澡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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