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莊來到鶴鳴屯,自從安頓下來之後,就從天嘯手裡買了幾垧好地。
由于腦筋靈活,還舍得出力氣。年景好的時候,一年到頭的收獲,也能滿足一家三口的正常開銷,甚至略有剩餘置辦一些家業。
到了冬天閑下來,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但他也不想東家走西家串,給妻子三姐帶來不必要的煩惱。
夜間給大戶家喂牛兼打更,用他的話說,自己閑着也是閑着,掙倆零花錢,就是給女兒碧城,買根頭繩也是值得的。
從他這樣樸實的話語中,明顯地體會出,他對女兒碧城的愛,同時也是對三姐的愛。
冬季的牛棚裡,非常的溫暖。隔三差五,晚上有趕路的、要飯的、借宿的、保媒拉纖的,往往都找這裡歇歇腳。
天嘯從來不拒絕,這樣人的到來,并且還管他們飯吃。這些人第二天早上起來,要是想走也不留,不想走的,幫助想辦法就留下。
周莊來到這裡,幹了幾天活,就發現這裡事态的端倪。
整個牛棚往往是人滿為患,并且侵占了牛的休息空間。
十幾張老面孔的要飯花子,天天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到時候吃飯吃完就回來,不是栽楞的坐着,就是仰殼望棚頂。
即使江省的叫花子,也是黃昏萬語乞三錢,雞毛房中買一眠。可是他們的日子,過得竟然如此的逍遙。
掙人錢财,為人消災,這個道理周莊還是懂的。随即找個恰當的時機,把牛棚裡存在的這種狀況,向天嘯一一彙報。
“掌櫃的!你年紀輕輕,就這樣的惠澤貧困的人,你是出發點當然是好的,同時也被人尊敬和敬仰。
可是一味的這樣繼續下去,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周莊對天嘯非常客氣地道來這句話。
“都是窮苦的人,都有着他的初心,我也沒有丢啥,随他們怎麼樣吧!還能有什麼後果,你是多慮了。”天嘯這樣的回答。
天嘯當然想知道周莊想要什麼,自己對于這樣的人當然也有反感,但自己真的不能,對他們做出點什麼出格的事情。
這些人的初心就是躺着,情急之下光腳不怕穿鞋的,要是奮鬥起來,吃虧的一定是自己,所以隻能這樣的回答周莊。
“我老周在你這裡,掙的是工錢,也是替你多慮了,但話到嘴邊我還想說。
他們其中有些人,既然能淪為叫花子,想必也不是什麼勤快的人,你這樣供他們吃,供他們住,能供養他們一輩子嗎。”周莊一句話說出了實情。
天嘯仔細一琢磨周莊說的話,非常的有道理。自己有自己的道理,他也有他的道理。
是的,自己隻能幫他們一時,怎麼能幫他們一輩子。他同時也想到了一句話:黃昏萬語乞三錢,雞毛房中買一眠。
“老周!你說的太對了,我養不了他們一輩子,即便是我兒子,我也養不了一輩子,你再繼續說下去。”天嘯看着周莊回答。
天嘯對周莊的話,也來了興緻,平時自己都多照看他一眼,畢竟他的老婆,曾經與自己也有過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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