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來,小小的一隻,就像被遺棄的小狗一樣。
他本可以拔腿走開,但這個畫面不知為何觸動了自己,心中好像響起了某種聲音,讓自己不能坐視不理。
這個孩子在此刻流露出的濃烈的依戀,讓他内心感覺到震顫。情緒也被她感染,帶着莫名的心痛。
哭得累了的江月牙,這下才回過神,察覺到自己的失禮,對着林楓連連道歉。
林楓擺手,表示無事。他見江月牙一直低着頭不看他,察覺到她應該是害羞,便背着手向前走,很快就消失在茫茫雪夜裡。
江月牙目送他離開,轉過身,繼續堅定地向胡宅走去。她一定要給自己讨個說法。
胡三娘的院子沒有亮燈,想必還沒有回來。她在院子裡踯躅,聽見黎元秋的院子傳來說笑聲。
她好長一段日子沒有回胡宅,黎元秋也沒去找過她。以前她是很想嫁給他,想要有一個家,但現在她發現自己并沒有想象中那樣喜歡他。
當初靠近他,讨好他,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是胡三娘的幹兒子吧。
而且說不定,他可能也知道月牙澡堂根本就沒有她的份兒。一想到這兒,江月牙就覺得心寒,又笑自己自作多情。别人不過是把自己當一條狗,自己還真以為是一家人了。
她輕手輕腳地走到房門口,矮着身體趴在門口偷聽。
屋内黎元秋斜靠在榻上,一位年輕男子頭枕在他大腿處,他的雙腿之間有一條黑色的大尾巴正左右擺動。
“感謝你上次救急,給我送來錢财。不過裡面怎麼有女子的珠寶首飾?”年輕男子仰着頭問道。
“你管這麼多做什麼,典當了不是一樣能花?”
黎元秋用小勺子從瑪瑙鼻煙壺裡舀出一小勺鼻煙,放在虎口處,深吸了一口,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不會是你從哪個相好那兒偷出來的吧?”年輕男子促狹地問道。
“是又怎麼樣?你怎麼不想想該如何報答我呢?”黎元秋微眯着眼,食指蜷起,刮擦着男子嬌嫩的臉頰。
年輕男子翻身跪趴着,媚眼如絲,緩慢地解開自己的衣裳。黎元秋摸着自己的下巴,津津有味地看着。
“娘娘回宅!”
前院傳來胡管家的聲音,江月牙被驚醒,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站直了身體。她伸手去擦自己的臉,摸到了冷冰冰的淚。
黎元秋拍了一下年輕男子的屁股,囑咐道:“化成貓後從後院出去。”
江月牙聽見屋内有腳步聲,快步走出了院子,正好撞見胡三娘。她的臉色不太好,胡管家站在一旁也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月牙,你跟我來。”胡三娘冷聲道。
房契就在江月牙的袖口裡,但現在确實不是一個可以談論這個問題的場合。她低着頭,跟在胡三娘後面。
照常伺候胡三娘沐浴按摩,她神色如常,之前哭得紅腫的雙眼也消腫了不少。
胡三娘趴在榻上,幽幽說道:“月牙,你瞞我瞞得好苦啊。”
江月牙一愣,手上動作也跟着停了,問道:“還請娘娘指點。”
胡三娘推開月牙起身,直直地看着她,尖聲說道:“春芽和林掌門攪和在一起多久了?!”
“小人不知。”月牙低頭。
胡三娘憤恨地捶打着榻沿。林掌門冷落她好長一段時間了,好幾次她不辭辛勞跑去長留峰,都吃了閉門羹。失去了林掌門的精氣,自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她現在連鏡子都不敢照。
自己果真是年紀大了,以前男人都圍着她轉,怎麼趕都趕不走。現在他們頂多會站得遠遠的欣賞她一眼,畢竟自己攀上了林掌門,他這人霸道得很,哪怕自己不喜歡了也不許别人碰。
胡三娘一想到上好的精氣全滋養了春芽這個賤丫頭,她就氣不打一處來,連帶着看江月牙的眼神也惡劣了許多。
“娘娘,今天有個自稱是你大姐的人來了澡堂。”江月牙擡眼,笑着望向胡三娘說道。“她說月牙澡堂是她的店,她要看賬本。”
胡三娘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很慌張,有種撒謊即将被人拆穿的感覺。
江月牙起身,走到衣架旁拿出了被自己揉得皺巴巴的房契,舉起胡三娘的手,“啪”得一聲放在了她手裡。
她彎下身體,直視着胡三娘,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所以娘娘都是騙我的麼?枉費我一片真心,幹勁十足地經營着澡堂,把自己都累瘦了。結果其實是一場空麼?”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的,等你和元秋結婚,我就會把店給你們。”胡三娘結結巴巴地解釋道,但心裡也覺得納悶,向來做小伏低的江月牙什麼時候也敢來質問她了。
“到底是給我,還是給元秋,你心裡沒數嗎?倘若我和他最終沒成,你們還不是可以輕輕松松一腳把我踹開。”江月牙直視着胡三娘,想知道她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可以這般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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