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撓撓頭道:“我也不瞞你,水裡的勾當你哥哥差點兒意思。水裡我能去,變個魚蝦什麼的也行。可使家夥打架就不行了!我念動避水咒,就幹不了别的!”
八戒道:“老豬我是專業管水軍的,不怕在水裡幹仗。隻是孤家寡人一個,對付不了那怪一大窩的子孫、親戚。弄不好還被它們逮了去!”
悟空忙說:“師弟!别擔心!你下去跟它打,隻準打敗,不準得勝!”八戒摳摳耳朵:“啥?不準得勝?我沒聽錯吧?”
悟空笑笑解釋道:“沒錯!我要你把那水怪引到岸上來,俺來對付它!”
八戒點頭:“懂了懂了!俺這就去!”說完,把高太公送的青錦直裰和鞋子都脫了,握着釘耙,沖進水中。
再說那水怪打了二十回合,喘息剛定,又聽得陣陣水響,起身察看,見還是那野豬,頓時怒火中燒,舉起手杖大罵:“豬和尚!追到我家來了?别欺人太甚!”說着就開打。
八戒拿耙架住手杖,問:“急什麼?先報上名号來!”那水怪把自己好一頓誇,接着嘲弄道:“知道我厲害了吧?你皮糙肉厚的,做盤白切肉,我還嫌口感不好嘞!隻能剁碎做肉醬了!”
八戒哪禁得住這種人身攻擊,一股邪火蹿上來:“敢說老子肉質不好?我細嫩得能掐出水兒來!别廢話!看耙!”
全忘了“隻許打敗”的警告,全身心投入到第二階段的比賽。
卷簾将,天蓬帥,各顯神通真可愛!
波浪翻滾似雷轟,日月無光天地怪!
兩個時辰過去了,悟空在岸邊望眼欲穿,看看師父,又不敢扔下他,去水裡幫忙。似有感應一般,八戒此時也想起了師兄的叮囑,這才假意“哎呦”一聲,虛晃一耙,朝水面逃走。那怪不知是計,緊追不舍。
悟空聽到嘩啦啦的水聲,看見八戒上岸,水怪也跟着冒了頭。就“嗖”地一聲跳起來,揮棒朝它猛打。那怪叫聲“不好!”又急忙退回水裡。
八戒見了,又氣又急,跺着腳罵道:“弼馬溫!你猴急個啥?不會等它到岸上,沒了退路時動手啊?這下好了!看你還怎麼诓它出來!”
悟空難得被罵“弼馬溫”不發火,笑笑朝八戒道:“呆子!别嚷!别嚷!咱先去見師父吧!”
唐僧見徒弟回來,便關切道:“徒弟們辛苦啦?悟能!你跟那怪打得如何?”
八戒道:“不辛苦!說實話,弟子跟那水怪旗鼓相當。剛才我跟師兄說好,我假裝打敗,逃回岸上,等那怪上岸後,師兄再出手。可他太沉不住氣,怪物還在水裡,他就打,結果人家又縮回去了!”
唐僧皺眉:“這可咋辦哪?”悟空寬慰道:“沒事兒!師父放心!現在天色已晚,我去化些齋飯,您吃了好好睡一覺,什麼事兒都等明天再說!”
唐僧尚未答話,八戒急急道:“好好好!快去!快去!”悟空縱起雲腳,飛速地找到人家,讨得素食回來。
唐僧見他那麼快就打了個來回,建議道:“既然這戶人家離這裡不遠,那咱就到他家借宿吧,順便問問怎麼過河,不是兩全其美嗎?”
悟空聽了,隻是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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