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看唐僧,又偷眼看看那幾位,喃喃自語道:“這麼俊的師父,怎麼找些這樣醜的徒弟,唉!”
三藏道:“模樣可怕,降妖除害的本領可大了!”老人半信半疑,由唐僧扶着走進廳裡。悟空幾人已經在裡面了,還有幾個僧人在低頭念經。
八戒問他們念的什麼經,幾人擡頭一看,吓得連滾帶爬,一下子都跑出去了。悟空三人樂得前仰後合。唐僧和老者進來,他們也不知道。
唐僧大聲喝道:“發什麼神經?我天天教導你們要謙恭識禮,都是對牛彈琴嗎?把念經的僧人吓跑,攪亂人家的佛事,這是給我造孽啊!”
悟空幾個立馬閉嘴消停了。老者這才相信他們是唐僧的弟子。
他立刻喊人來再掌燈,一邊吩咐準備齋飯,同時叮囑他們,見了客人的樣貌别大驚小怪,趕緊做事。
還是有幾個多事的到外面傳布消息,說主人家來了些和尚,俊的俊死,醜的醜死。老者的哥哥急急地來問啥情況。
老者連忙解釋,他兄長才慢慢安心,幾人又落座叙談。不多時,廚下備好齋飯,都端出來,放了四張桌子,師徒四人一人一張,旁邊還有人伺候着。
唐僧念起《啟齋經》,八戒等不得,端起碗,直接往嘴裡倒了個幹淨。旁邊的服務員沒看清八戒的操作,還誤認為他把飯倒進了衣襟,說要藏也藏饅頭啊,飯不會把衣服弄髒嗎。
八戒白了他一眼,說:“誰藏飯了?看好了!”說完,用慢動作把第二碗飯倒進嘴裡,人們這下都看清了,連連吐舌頭。
三藏念經結束,八戒已經往嘴裡倒了五六碗了,還一個勁兒地要飯。唐僧悟空急忙呵斥他。老者客氣地說沒事兒,飯管夠,隻是要等等,去煮第二鍋。
唐僧放下臉,讓八戒懂點分寸,于是謝過主人,讓人來收了碗筷桌椅。主客飲茶閑聊。
僧問老者哥哥貴姓,聽到說姓陳,唐僧合掌道:“阿彌陀佛!您是貧僧的華宗啊!”他也拱手還禮。唐僧又問剛才僧人們做什麼齋事。
老者哥哥說“預修亡齋”。大家聞所未聞,悟空就讓他詳細說說。二位老者先問悟空:“你們取經怎麼不走正路?卻走到我們這裡來?”
悟空說:“走正路被大河攔住去路了,聽見這裡發出鐘磬之聲,猜可能辦佛事,才到貴府借宿。”
他們繼續問:“那你們沒繼續往上遊走嗎?一裡路左右,有一座靈感大王廟。”悟空說沒走,讓他介紹介紹。
誰知兩位老人竟都垂淚道:“那大王保得此地風調雨順,六畜興旺。可是年年要吃一對童男童女!今年就輪到我們兄弟二人的子女了!”
悟空問他們兩家有幾個子女。老者的哥哥說:“我兄弟二人在子女上都挺不易,舍弟陳清,五十八歲,小妾給他生了個兒子,今年七歲。老拙陳澄,六十三歲,五十歲時還無子嗣。納了一妾,生了個閨女,今年八歲。再說了,就算不缺人丁,自己的親骨血,怎麼忍心送給妖怪吃……”老人說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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