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轉移到那木罕身上,安童松了口氣,我的目的達成,此時心裡卻隻想着那木罕了。想想他的話,心裡沒由來地一酸:我竟一直忽視這個哥哥,而他卻很在意?
一時說話竟沒了底氣,我擡眼瞅瞅他,又低頭:“你是蠻橫不講理,愛欺負人,可對我還是挺上心。你去那裡,那麼遠,我知道你要自己的事業,應該為你高興,可心裡總舍不得……你還不早告訴我!我要罰你,把酒喝了!”
那木罕摸摸鼻子,難以置信,卻也不再反駁,悶頭把酒喝了,而後把酒碗遞給别人,拉起我的手,握在手掌裡,說不出話,我擡頭一看,他眼裡竟含了淚了。
我不由得一驚,沒想到他會這般,心裡愈加羞愧,剛才雖不是說謊,卻也不是十足的真心,這麼想想,他就要離開,我心裡突然發空了,忍不住問道:“什麼時候走呢?”
“二月。”那木罕情緒低落下來,不願多說話。
本來歡樂的氣氛,一時竟添了離愁,忽必烈看不下去了,走過來:“小馬駒長成了,總要出去溜溜。阿爸給你一片草原,你還不高興嗎?”
“兒子……高興!”那木罕咬唇答道,淚珠卻滾了下來,“可卻舍不得阿爸和額吉……”
“我知道……我知道的……”忽必烈揉着他的頭,也一時哽咽難言,“等有了事業,常回來看看……”
國事
本來是要勸那木罕的,忽必烈反而傷感起來,沉默地打量着小兒子,以目光代手,從他身上一寸寸撫過,喉頭微微顫動,卻說不出話來。真金見狀,忙溫言勸慰:“父汗這樣,反倒讓四弟不好受,說來也是好事情,何不開開心心的?”
忽必烈聞言,沒有回應,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真金一眼,真金也隻一笑,微微低下頭。
此時,伯顔已被冷在一邊多時了,他出身寒微,也不好插話,隻在一旁靜靜看着,忽必烈這才注意到他,招招手叫他過來。伯顔也是個有眼色的,随即滿好一碗酒,又要敬忽必烈。
忽必烈擺擺手推脫了,伯顔又敬那木罕:“王子即将封王出鎮,是大喜之事,若蒙王子不棄,賞臣下一個面子,喝了這碗酒吧!”
那木罕此時已暈暈乎乎的,也沒推脫,接過來仰脖喝了。他放下碗,我才看清他的臉,紅通通一直蔓延到脖子上。喝成這樣子,回去指不定怎麼難受呢,卻也不忍讓他敗興,遂沒開口勸他。
殿裡大大小小幾個男人,都已不勝酒力,尤其是那木罕,已經歪着位子上,坐不直了。察必看不下去,走至他身邊,奪過他的酒壺,不讓他再喝。忽必烈看在眼裡,不由得笑笑:“你這個當母親管得也太多!喝個酒而已,何不讓他盡興?”
察必本就想勸話的,忽必烈一說,她更有了由頭:“大汗也是縱容他!馬上封王的人,怎能沒有節制?臣妾是怕他喝酒誤事!到了北邊,還這個樣子,可怎生是好?若是安童那樣的,倒是讓我省心了……”
安童雖已半醉,一聽察必提到自己,還成了那木罕的參照物,不由得正色斂容,作謙遜狀。忽必烈見他如此謹慎,笑道:“大哈屯說的是實情,你何必不安?”
這麼一說,安童更不自在,微微垂眸,道:“臣慚愧。”
這副老成樣子又回來了,我看着他,頗感無奈。
“你若這樣想,就多上點心,趁着和伯顔出去辦差的機會,多向他請教請教!”忽必烈笑道。
安童點頭納言,這回又輪到伯顔不安了,看他們局促的樣子,忽必烈哈哈大笑:“你們一個個的,怎麼都像漢人似的,被人誇兩句,就别扭上了!咱們本是草原來的堂堂漢子,被人稱贊不是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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