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珍挑着柴火,阿池跟在身後進了家門。外公坐在火爐旁看着外婆正在炒菜,看着桂珍和女兒進來,高興地叫聲:“桂珍老妹回來了?”桂珍嗯了一聲道:“大哥,大嫂,我回來了!正好在村口碰到了阿池。”外婆一面把菜從鍋裡盛了起來,一面說:“老妹回來就好哇,那天你阿黑哥把家秋送給你大哥的一支高麗參送來〈這是家秀上次送給受傷的桂珍補養身體的,桂珍通過家秋的手讓阿黑轉交給我外公〉,說家秋老弟可懂事了,除了那天盛情款待他外,還送了一雙毛皮靴給他,正給他家孩子帶了些糖果,真是難為他有心了。”桂珍聽我外公和外婆一個勁的誇家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大哥大嫂,這都是舉手之勞,不用挂在嘴邊,隻有你們的大恩大德是我終身難報的!”
外婆将飯菜擺上桌,招呼:“都快吃飯吧,咱們邊吃邊聊,”這時阿黑和阿飛走了進來,阿黑手裡掉着一大盤子燒好的野臘豬肉,阿飛手裡拎着一壺谷酒走了進夾,阿黑道:“我剛才遠遠看見你回來了,就趕緊叫你嫂子燒了個菜,還有些炒花生,約了阿飛就過來了,今天大夥一起好好喝兩盅。”外公外婆高興呀,給阿黑阿飛加了碗筷酒懷,開懷暢飲。舉盞宴秋!杯盞的撞擊聲裡是兄弟們屢次取得勝利後的感慨!為在這狼煙四起,戰火紛飛,日宼侵華的年代,大夥能結成同仇敵忾的戰友,能結下這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的情義而幹杯!
外公看着大夥豪情萬丈地講述着戰鬥故事中的細節,也跟着思緒萬千,想着自己的曾經,他是那麼的頂天立地,他是大夥的主心骨,他抖索着舉起酒杯,跟着大夥小呷一口,表示如同大家一樣的心情!
桂珍不愧是女中豪傑,除了一身的文武才幹,這些年也和這些生死兄弟們一起練出了一些酒量,但她的自控力很強,每次隻是喝到量力而行。
阿黑和阿飛直喝到醉意朦胧的回去。桂珍也有了三分醉意,外公和外婆勸桂珍快回屋歇歇,桂珍見侄女阿池又拿着柴刀出了門,她剛聽到阿池說:“爹,娘,我還要去砍擔柴。”桂珍搖搖頭說:“大哥,大嫂,我沒醉,我有話跟你們說!”外婆道:“老妹有什麼話就說吧。”桂珍道:“大哥大嫂,你們在桂珍心中也是最親的親人,這麼多年了,你們就是我心中的主心骨,每次遇到事,你們都能幫我提出最好的主意,這次我有些為難,你們知道,家春巳犧牲了幾年了,這些年我都在忙于打日本鬼子的事,自己是個紅軍戰士,一個共産黨員,一心想的是怎樣完成自己的使命。我曾在得知家春犧牲了的噩耗後,痛心的發誓,為了家春對我的一往情深,我立誓再不改嫁!可這幾年下來,小叔子家秋早到了談婚論娶的年齡,可他從不都不應允,把我婆婆急得不行,現在我才知道,他在等我。另外呢,上次打完仗回來之前,張英豪大隊長給我表白了愛慕之情,等我回複,大哥大嫂給我拿拿主意,看我應該選擇誰才合适!”外公聽了慢慢說道:“桂珍呐,大哥認為呀,家秋是家春的親弟,是你孩子的親叔,這血濃于水的親情是明擺着的,加上這孩子對你的一往情深,等了你這麼多年,你不能辜負他。我也知道張英豪大隊長很優秀,是個敵人聞風喪膽,百姓們一緻贊頌的抗日英雄,但他必竟是外鄉人,如果你選擇了他,你的兩個孩子你能帶外鄉去嗎?就是能去,你婆婆和家秋能答應嗎?何況小寶現在有那麼好的學習環境,有你妹夫那樣的好老師教着,你不怕誤了孩子的前程嗎?我認為你應該選擇家秋,放棄張英豪。”外婆接着道:“桂珍呐,我也是你大哥一樣的意思,去跟張隊長說清你選擇家秋是良心責任所在,他永遠是你志同道合的好戰友,好領導,好大哥,你會一如既往的支持他的抗日鬥争。”桂珍聽了外公外婆一席話,拉着外婆的手道:“大哥,大嫂,我就按你們說的辦!”外公外婆會心一笑!
第二天桂珍又走在了去大冶的路上,身邊跟着背着獵槍的阿飛,這是外公安排的,他知道老妹桂珍的自身價值,她是他救下的親人,更是一個通山老百姓心中威風凜凜的抗日領路人,是兩個孩子的娘,是小兄弟家秋心中摯愛的愛人,他要保證她的生命安全!桂珍一路上思緒萬千,她在想着跟張英豪說明拒絕他後他的沮喪,她也想過多次戰鬥中他總是把她放在避重就輕的地方,他想也許,張英豪早就對她有了愛的意思,隻是沒有說出來,可落在行動中。她看着路邊的樹葉在秋風中飄落,對身後的阿飛說∴“阿飛哥,我們走快點,好到張隊長家趕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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