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風留下拓跋明珠、老巫,請了頗超和十個夏人主事,讓頗超殺了隻羊,讓大夫出去找些地椒、生姜,指點依敏姐妹把剁碎的肉洗的發白,把帳中間小鍋換成大鍋,倒入涼水、烈酒除沫去腥緊了一下,撈出羊肉,把湯澄清倒入鍋中加水放地椒、生姜、花椒等調料大火熬,水開後放小火。
一邊做肉,一邊問頗迢怎樣安置這一千人,怎樣解決吃飯問題,頗超正頭疼這事,看守好辦,吃飯不好解決呀,一千張嘴了。頗超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問十個“村民小組長”:有不想回去的嗎?能逃走嗎?能跑過草原上的馬嗎?能找到回去的路嗎?就算逃出去遇到野獸怎辦?問了半天,小組長們都覺的不如在這裡呆着安全些。再問:每次送回一人,一千人得多長時間,蠻人不一定能靠上,靠不上的情況下怎樣才能不被餓死?隻能發揚自力更生、艱苦奮鬥的精神,把飯碗牢牢端在自己手裡,自給自足、豐衣足食。
無風又問拓跋明珠和老巫,平時吃什麼,過冬吃什麼,現在還能種什麼?
草原遊牧民族平時以肉和奶為主,乳制品中,除了鮮奶外,還有奶皮子、奶豆腐之類。草原地區雖然不适合發展種植業,但有些地方是可以種植糧食的,像是小米、大豆、藜麥、荞麥之類,在草原上也有些許的生長跟收獲。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看天吃飯,種植谷物的方式也往往随意撒種,看天吃飯,能收獲多少就算多少。為了補充維生素和蛋白質,還會吃魚、蔬菜等食物。他們會在湖裡撈魚,在草原上采集沙蔥、沙芥等野菜,捕捉土撥、黃楊、鹿肉等野生動物來吃,當然對于土撥鼠這種珍貴的獵物,一般人是吃不起的,隻有貴族才能吃得上。冬天吃凍死的牲口,吃不完的肉,一般都會風幹,作為食物存儲。
羊肉熟了,無風問有沒有荞面,拓跋明珠說沒有,換的萬斤糧食裡有些,但沒有磨下。一個小組長支支吾吾說他有點,但是救命的,吃了全家肚子挂起來了。無風讓頗超拿一袋小米去換,頗超極不情願,被拓跋瞪了兩眼才取來一袋,小組長高高興興的取來,男人們都不會做飯的,無風隻能教婉兒的兩個侍女——從匪徒窩裡逃出來到北州城找婉兒時被抓過來陰差陽錯遇見婉兒,搓成圪坨,先給小雨點吃,衆人兼驚,當時先吃的應該是男人。
做出來的羊肉幾乎沒有膻味,放上大夫摘回的野韭菜,讓餓着的小組長吃了個美,拓跋明珠、老巫、頗超氏也從沒吃的這麼香。一小組長忽然說:“我們可以種荞麥呀”。衆人大喜,七嘴八舌讨論,現在正是種荞麥的好時機,入冬前還可以收一茬,再種些小麥,明年就有收成了。
無風等的就是這句,讓頗超準備種子、工具,在那河谷肥沃之地種起莊稼,也省了許多打架鬥毆之事,少了無所事事後的惹事生非。
晚上,小雨點賴在榻上不走,無風也不想讓走,這樣不會再獨自面對潑辣的依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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