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少年冷着一張臉,給人難以接近之感。
但自從她開始和少女搭話後,他的視線便一直落在她們身上。應是和少女比較親近。
婦人心思念一動,想起她們府上正好缺人,便問道“姑娘,你們在這乞讨多久了?”
尹栖水對婦人還是很有好感的,爽快答道,“嬸,大半年了。”
“有想過去大戶人家做工嗎?做丫鬟和小厮,每個月領固定的月錢,管衣食住行。”
因聽上去比裴絕風餐露宿好多了。少女便繼續問道“每個月錢多少?要做些什麼?”
婦人便知道少女被說動了,“丫鬟做些端茶送水的活計,逗主家開心。小厮就幫忙跑跑腿,做些費體力的事……你們去應該從下等仆役開始做,每個月五錢。”
五錢,可比乞讨好多了,而且還是正經的做工。連裴絕都心動了。
尹栖水在心中問他,裴絕點頭,向婦人說,“大娘,我們同意了。”
婦人笑得更和藹了,“你們運氣好,遇到我。我主家是大理寺卿嚴大人,大人和夫人待下人一向大方親善。
要不是前幾日有仆從回家嫁人了,這好事還輪不到你們兩人。”
“嚴大人?”少女重複問道。
婦人來了興緻,“怎麼,你還認識我主家?”
尹栖水搖頭,“隻是在街上聽人說過嚴大人斷案如神,是個好官。”
婦人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正想開口誇她家大人。
此時一陣寒風刮來,婦人抖了抖身子,“這天冷得啊!你們兩個先跟我回府吧,我在路上跟你們說。”
裴絕和尹栖水點頭,收拾好東西就跟在婦人後面,聽她絮絮叨叨地說。
“我家大人,年輕有為,不過二十五,就得了聖上的賞識,點為探花郎。
不知是多少京城貴女們的春閨夢裡人。而立之年,大人便做了大理寺卿,斷案如神。大人不好女色,與夫人伉俪情深,除了夫人,連個通房小妾也沒有……我跟你們說這個幹嘛。
你們到了府上,要去做梨丫頭的活計。她前段時間嫁人了。才十二歲呢!不過這倒也不稀奇,下人裡還多的是十歲小童就急着回家定親的啧。
又說遠了…到時候你們本分安靜地聽吩咐就行。夫人身子弱,沒有子嗣,所以格外喜歡小孩子,你們多半能留下。
”
尹栖水和裴絕一邊聽着,一邊看朱雀長街上的嬉鬧和歡樂。
近年節,婦人們采買說話的多了,小孩子也成群出來玩。也是,聽說前段時間的失蹤案破了,兇手是流竄到皇都地人販子。
尹栖水似乎也感受到了這喜慶的氛圍,街邊的榆柳上的綠色靈氣緩緩湧入她的身體,讓她舒服得想眯起眼睛。
這是自她體質改變後,常有的事。
嚴府。
“擡起頭來。”婦人的聲音響起。
尹栖水和裴絕聞言擡頭。
隻見那是個二十來歲的女子,看起來溫婉娟秀,身體削瘦,眉宇間不像病色而是郁意。待看清楚他們,女子露出了一個完美的溫和笑容。
“還是兩個孩子呢。把他們留下吧,春香你和王媽一起去安排。”
原來帶他們來這的大娘是這府上管事,也就是嚴夫人口中的王媽。
而這時,夫人身邊另一個穿着粉色繡衣的女子也動身了,想來就是春香。瞧夫人的态度和下人的衣着舉止,看來王媽說的并無虛假。
王媽雖然是管事,但顯然侍奉在夫人身側的春香更得主子信任。
尹栖水和裴絕做事的地方都是春香選的。王媽隻在一旁吩咐他們要怎麼做,偶爾靜下來就跟春香唠會嗑。
最後在春香的安排下,裴絕頂了不久前歸家仆役空出來的活,在嚴大人身側做随侍。而尹栖水則被安排在廚房打下手。
得知這個結果後,尹栖水樂呵呵的,在廚房幫工,豈不是能吃很多好吃的。
倒是王媽用詫異的眼神看向春香,最後隻歎了口氣,囑咐二人好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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