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後,鳳凰嶺。
趙錦樓方才行雲流水将一套劍法使完,手中的青劍在日光下十分耀眼。他赤着胳膊,渾身汗水淋漓。猛然用力将手中之劍擲出,準确地刺入一棵巨樹的樹幹,然後長舒一口氣。
"師父,我稍事休息一下吧。"趙錦樓走到樹下,捧起一壺清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大口。這炎炎夏日,汗水和水珠交融,都進入了他的口腹之中。
淩玄坐在樹上,靠着一個樹幹,輕輕說道:“雙風撥雲見日月,這前半句的風卷枯葉、風掣雷行、雲開見山、白虹貫日、流星趕月。這些招式你雖然已經熟記于心,但劍法還不夠快,還差了很多。"
趙錦樓喝完水,随手拿起旁邊的汗巾擦拭,一擰之下,汗水湧了出來。聽到淩玄的話,他一臉無奈,哀道:"師父,還要快呀,這都已經夠快了呢。我感覺這已經是我所能達到的極限了。”
"你的身法還不夠穩定,手中劍和身體的速度不協調。出劍之時,身和劍要一起。”淩玄縱身躍下,負手站立在一旁。
“我知道師父說的劍随心動,但要領悟這一點,我隻怕還差些時日。腦子想着這一招使出後隻記得要下一招該出什麼,還不夠随心。”
"那我們今日再來一試。"淩玄手握着青雲劍,對他笑了笑,“為師與你多對上幾招,你多看看。”
“好嘞!”趙錦樓躍起,抽出地枵劍,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興緻勃勃地說道:"“師父,接招!”他右手揮劍上挑,劍未至,劍氣已然迸發。淩玄輕輕退後兩步,然後瞬間點地躍起。
“慢!”淩玄輕笑一聲,劍未出鞘,劍鞘旋轉,輕松化解了方才趙錦樓這一擊。
趙錦樓淡然一笑,腳下步伐一換,紅影一閃,瞬間出現在淩玄身後。手中的劍舞動不已,如劍花一般朝着他飛揚而去。
“慢。”淩玄再次輕吐一聲,身體旋轉而起,四周氣流湧動,劍鞘揮動将趙錦樓的劍招輕松瓦解。
“還慢?”
趙錦樓微微皺眉,虛晃一劍。見淩玄退了兩步,他抓緊機會,左右連續出招。突然一劍斜刺,淩玄右手再次揮劍鞘一擋,右腿反踢過去,這一腳力道才六成就将趙錦樓踢出數米遠。
踢出這一腳後,淩玄氣定神閑地站在原地,趙錦樓卻捂着胸口暗暗叫痛。
“師父,你下手輕點,可别把你唯一的好徒兒踢壞了。”
“那這位好徒弟也太不經打了。”
聽後,趙錦樓嘴角微微上翹,手中的長劍劃出一道道寒光,再次朝着淩玄斬去。
“又慢了。”淩玄眉頭微皺,左手一晃,右手握住劍鞘,連續出擊,每一次都準确無誤,讓趙錦樓措手不及。
“那就再快些!”趙錦樓右手斜削而去,不等一招結束,他便已經變換方位,疾如閃電地再攻。
兩人身法輕盈,劍招連綿。趙錦樓的劍法愈發熟練,長劍在空中遊動,留下一道道銀色的光影。
“再快!看準再出。劍身帶清風而起,化為劍氣,一招制敵。”淩玄右手拔出青雲劍,一道劍光劃破長空,“風掣雷行如雷霆萬鈞之勢,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兩人身形迅速地交錯着,青色劍影在他們身邊閃爍不停。
趙錦樓一劍一劍地向着淩玄刺去,而淩玄則是靈巧地閃躲,劍光翻飛。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趙錦樓快速地後退,右腳往後伸出,步姿堅定如弓。
突然,他猛沖前縱身一躍,身法矯健,手中劍花重重,幻化成數把飛舞的劍影。右手劍鋒刺向淩玄,被後者擋開,趙錦樓迅速回轉,再度出劍。
“不錯,有長進。為師要出劍了!”淩玄側身一閃,手中劍氣四溢,由守轉攻。
趙錦樓嘴角噙笑:“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徒弟,必須厲害!”
“能者不驕,才剛入門,還不到自鳴得意的時候。”
“師父教訓的是!”趙錦樓哈哈大笑,左手緊握劍柄,右手向前一推,劍鋒對準淩玄腰間,狠狠地一刺。
然而,還未到近淩玄的身,就被強烈的劍氣反彈飛出,趙錦樓摔得四腳朝天,手中的劍也脫手而飛。
“哎呦!師父,您這一下可真狠!"
淩玄收劍,看着趙錦樓的尴尬模樣,不禁笑了出聲,然後假裝鎮定地說道:“以後你的對手可能比為師還強,你若連我七分力道都接不住,這走出江湖可别稱是我青雲劍淩玄的弟子了。”
趙錦樓癟癟嘴,突然注意到林中有個熟悉的身影走來,表情由苦轉喜,朝那人喊道:“陸姨!”
陸寒輕提着食盒從樹林中款款而來,朝他們笑了笑,“該吃飯了。”
“陸姨,這麼熱的天你怎麼親自來了。”趙錦樓狼狽的爬起身,撿起不遠處的地枵劍,開心地朝她跑去。
淩玄也快步走上前,從陸寒輕手中接過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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