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誰?「不知道,」老頭況:「而且,不一定姓楊啊,畢竟我們有一樣東西沒找到。」「什麼?」林少湖問。「墓志。」老頭說:「掘地三尺,至今不見蹤影。」此話出來,衆人一陣沉默。林少湖摘掉手套,脫掉大褂,夾起工具箱:「李教授。」他把記錄本交到老頭手上:「到此我的工作已經全部結束,我先行一步。」「啊?」老頭問:「去哪兒?一起走嘛,我們明天就開始和河南省方面交接工作,三天後也啟程回去了。」林少湖沒有回答,夏明若倒笑起來。林少湖命:「不許說。」夏明若笑眯眯:「我不說。」老頭好奇不已:「打什麼啞謎呢?去哪兒?」楚海洋連忙捂起夏明若的嘴,林少湖走過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海洋,北京見。」楚海洋說:「一路順風。」「那是當然。」林少湖向老頭鞠了個躬,掀開地窖的隔熱簾走了出去。老頭望着直發呆,問學生們:「大半夜的,他去哪兒?」數日後,重慶。「嘉陵江、長江、解放碑,」林少湖止步,回頭:「别躲了,你們到底要跟到什麼時候?」大叔與豹子從電線杆後讪讪出來,大叔抽打豹子,埋怨說沒事長這麼大的頭做什麼,你看一下子就露了,他告訴林少湖:「哪裡哪裡,順路而已。」林少湖說:「我要去歌樂山。」「巧了,」大叔說:「我們正好也要去。」「我突然想過江。」「哎呀真是無巧不成書,」大叔說:「我們也要過江。」「看看時間……還是先吃飯吧。」「哎呀少湖知音也,我們也要吃飯。」大叔說。林少湖挑起眉毛:「我看出來了,你們沒錢吃飯了。」豹子賭氣說:「本來有錢,結果全被他搶去買了個破罐罐!」「你懂什麼?!」大叔憐愛地撫摸着懷中那隻醬菜缸,然後對林少湖谄笑:「吃什麼?」有什麼吃什麼。反正什麼都是辣的。林少湖從第一口就開始嗆咳,咳了五分鐘還沒能咽下去。「經不起考驗!」大叔搶過他的碗:「拿來給我!」碼頭上濃霧彌漫,小食攤子就擺在江灘上,來來往往得挑夫棒棒,赤膊光腳,精瘦而健壯,他們紮着麻繩,提着扁擔,沿着濕滑的石階下來,向老闆買上一碗酸辣粉,呼噜噜灌下去。發一頭大汗,酣暢得很。大叔坐在一條三腳闆凳上依樣畫葫蘆,自我感覺豪爽極了:豹子直噴粗氣對林少湖張開嘴。問在不在?舌頭還在不在?林少湖斜斜看他一眼,豹子打個激靈,躲到大叔身後。小食攤老闆說:「霧散了,快開船咯。」林少湖迎着江霧,看見隐隐綽綽得山城,感慨說水墨畫般。大叔說:「你看是潑墨山,當年我看,可是生死場。」林少湖問:「你來過?」「抗戰,」大叔說:「南京淪陷後,師父帶着我從水路逃到重慶,結果一來就趕上大轟炸。但時也是夏天,我們坐着一隻小舢闆,在江中心團團打轉,就是靠不了岸,頭頂上日本人得飛機隆隆作響,船艙裡淹着混沌的江水,老弱婦孺,哭成一團,這份絕望與生不如死,你們總算是不用體會了。」「唉!」大叔長歎:「過去了!毛主席說:俱往矣!」「我說,」林少湖審視着他,然後問:「你到底是什麼人?」大叔啪一個敬禮:「報告警察同志,我是夏明若的舅舅。」「報告夏明若的舅舅,我是忤作,不是捕快。」林少湖是何等人物,早八百年心裡就有數,便笑着說:「你們到底是要去哪兒?」「和你去一個地方,雲南。」大叔舉起他的醬菜缸:「我的徒弟笨得很啊,看不出這是元代的東西。雲南深山裡也有這麼一個東西,叫我朝思暮想。」「太子墓裡就沒有嗎?」「有,」大叔說:「但我不能拿。還有,那是太子墓。」「我看了報紙,據說是親王墓。」大叔搖頭笑:「這幫考古的!這肯定是李老頭子說的,他那老學究不會說這麼沒譜的話。」林少湖凝視他:「你知道是誰?」「我知道。」大叔說。「是誰?」大叔說:「去看墓志。」「沒有挖到墓志。」「哦!」大叔猛拍腦袋:「想起來了!墓志被我藏起來了。」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當惡毒男配和白月光互換身體後+番外 當一隻墨鏡酷哥的貓 海賊:瑪麗喬亞也沒寫禁止釣魚啊 相煎何太急(重生)+番外 七零之瘋批男人又被媳婦哄暈了 桃兒與阿朱+番外 清穿之我在清朝當皇子 重生之改命 晏懷惜+番外 老攻重生後去追白蓮花了 靈氣生成,我開啟了修練時代 穿越之一品公卿 殺手大人的寵物魚 末世軟飯指南+番外 大城小事 我把你們當敵人你們卻想攻略我+番外 此情唯有落花知 誰說交警不能穿 這個影衛你開開竅+番外 原始獸世之西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