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芒一直靠在牆角,沒有表情,雙腿已經麻木了,似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一陣一陣的痛感。秦澤遠見她這樣,渾身籠罩着怒意,他深吸了一口氣才壓制下去。&ldo;你這是做什麼?起來!&rdo;他拉起她,盡管用足了力氣,可是還是避免拉傷她。喬芒對上他的眼,眼底一片茫然,&ldo;澤遠,我不想再錯過航航的成長了。&rdo;她紅着眼,眼眶潤潤的。他歎了一口氣,&ldo;芒芒,你這樣好像是我在逼你一樣,可是我什麼都沒有做。我問你,如果沒有航航,你還會找我嗎?&rdo;喬芒愕然,他的眸子深不見底,好像漩渦一般。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如果……她沒有回答他,他失落地笑笑。&ldo;你要回去還是進來?&rdo;算了,逼她也是在逼自己。他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大概今晚喬芒經曆了太多,她的大腦還沒有平靜下來,思路都卡住了。跟着他進來時,她還在恍惚中。&ldo;航航已經睡了。&rdo;他說。喬芒甕聲說道,&ldo;我可不可以和他住一晚?&rdo;秦澤遠挑眉,&ldo;随你。&rdo;頓了頓,&ldo;我要休息了,你自便。&rdo;喬芒梳洗之後回到兒童房。因為航航也有輕微夜盲症,所以每天晚上都要留一盞小夜燈。大概是累了,這一夜喬芒竟然睡得很好,一夜無夢。國慶假期的後兩天,秦澤遠帶着航航回了家。秦母這些日子一直說頭疼,去醫院檢查醫生說她精神壓力太大,讓家人多陪陪她,和她多聊一聊。航航自顧自地翻着書,秦母和秦澤遠在一旁談話。&ldo;聽說喬芒回來了?&rdo;喬芒是她的心病,這麼多年了都治不好,以至于她都不能好好地和航航相處。秦澤遠點點頭。&ldo;你準備怎麼辦?&rdo;秦母緊張道。秦澤遠微微擰眉,&ldo;媽,她是航航的媽媽,是我的妻子。&rdo;他不想欺騙她。&ldo;那一言怎麼辦?她都等了你這麼多年了?&rdo;秦母的聲音蓦地拔高了。&ldo;澤遠,你不能這麼對一言啊!&rdo;&ldo;媽,你覺得我和一言在一起就是對她負責任嗎?那樣才是對一言的不尊重。我們也不會幸福的。&rdo;秦母捂着胸口,&ldo;為什麼還是喬芒呢?澤遠,你忘了她當初做的那些事了嗎?&rdo;秦澤遠沉默着,餘光看向航航,&ldo;媽,對不起。&rdo;秦母笑了,&ldo;你和我說對不起算什麼。&rdo;她紅了眼,&ldo;我再說什麼你都不會聽了。&rdo;她擺擺手,&ldo;算了。&rdo;秦澤遠留在家吃了午飯,秦母的心情很失落,幾乎不怎麼吃。突然間她的碗裡多了一些菜,她擡頭望去。航航咧着嘴角笑着,&ldo;奶奶,你要多吃一點,身體才會棒棒的。&rdo;她的心頭突然間湧過一陣暖流,&ldo;是誰教你的啊?&rdo;&ldo;我們小花老師說的。&rdo;航航拿着練習筷,&ldo;奶奶,我再給夾肉。&rdo;秦母抿抿嘴角,什麼時候這孩子都會用筷子了。&ldo;謝謝航航。&rdo;她咽下了眼中的淚心裡漸漸被愧疚填滿。&ldo;不客氣。&rdo;他一本正經地回道。秦母輕歎了一聲,她好像錯過了很多。她的小孫子怎麼這麼懂事了。吃過飯,秦澤遠要回去一趟d市,他準備把航航送到喬芒那裡。秦母開口道,&ldo;航航就留我這裡吧。&rdo;秦澤遠摩挲着鑰匙,&ldo;那好。&rdo;他留了一個号碼,&ldo;媽,這是喬芒的号碼,我答應過她七号送航航過去的。&rdo;&ldo;好,你放下就是了。&rdo;秦母牽過航航的手,&ldo;走,奶奶帶你去玩沙。&rdo;那一天下午,航航玩的很開心,秦母陪着他在遊樂場帶了一下午。晚上,秦母給他洗澡,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秦澤遠隻有航航這般大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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