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還念着他們。
或者說,念着過去熱鬧的時光。
陳生擡頭看向遠方,此刻的鳳凰并未出現在那片蔚藍的天空裡,周圍保持着平和的假象,而鳳凰則用薄薄的一層紙罩住了自己的過往。
他說,這群人跑得快,所以他成為了被留下的那一個。
而被留下的永遠都是最難過的。
想通這點,陳生有些替他傷感。
他記得太清楚了,約是總是念着,才沒有忘了所有的過往。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陳生的思緒逐漸清晰。一旁的鳳凰還沒有說完他的過去,可陳生卻意識到自己不能在這裡耽擱下去。
他來這裡,應是有要事要辦。
閃爍着寒光的盞目劍尖指向大地,幹淨的指甲從木門上劃過,最後停在筆鋒飄逸的名字上。
與周圍的字不同,這個字寫得大氣,位置居中,下筆前有考慮到其他幾處,并未過分張揚。
簡單的兩個字出現在曲清池黑色的眼眸裡,仿佛是向平靜的湖面扔下一塊石頭。漣漪勾動着心弦,譜寫一首并不甯靜的哀歌,輕而易舉的打亂了原本的計劃。
曲清池站在門前許久,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石像,聳立在天海一方,孤獨的背靠過往。
“你怎麼了?”黑色的影子在他身邊遊過,問着站在門前的他:“你為什麼不動了?”
曲清池沒有回答。
黑影急躁地轉了一圈,與曲清池一同看向那扇門,急不可耐地說:“你不是說帶我來吞鳳凰嗎?你怎麼不走了?”它圍着那個一動不動的人,像是想吃糖果的孩子,一聲接着一聲,吵個沒完。
黑眸裡裝着光,裡面未知的情緒逐漸侵占了理智。曲清池握緊了長劍,像是在從盞目上尋求可以前行的力量,他面上的表情不變,可眼神冷到如同沾滿寒霜。
“你怎麼了?你為什麼不說話?”黑影得不到他回答,從最開始的滿心疑惑,最後變成了怒不可遏。它覺得曲清池在騙它,而最看重承諾的它無法忍受對方失信。
氣息變得危險,得不到回答,黑影猛地從那地下飛出,黑墨堆積的身影如同一座大山,帶來充滿壓迫性的恐怖威壓,露出滿是利齒的嘴問曲清池:“你是在騙我嗎?”它就像是個孩子一樣,固執的要求曲清池兌現給出承諾,并威脅曲清池:“你應該知道的,承諾一旦給出絕不可以反悔!如果你說話不算話,那我就不帶你入天宮,你将無法驅使我!”
它在威脅曲清池,而曲清池一向不喜歡被人威脅。
眼中寒光突起,骨節分明的大手握緊了盞目,指尖用力到泛白。
曲清池擡起頭,盯着眼前的黑影看了許久,最後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他松開了手中的盞目,在轉身時語氣已經恢複正常:“走吧。”
黑影聞言一樂,立刻忘了之前的不快,開心與不開心從不僞裝,可以讓很輕松看出心中所想。
下定決心的他們經過木門,黑影一邊說話一邊回頭看了一眼,那門上的牡丹和字似乎有些熟悉,它想了想,始終想不起什麼,最後隻說:“靜下心看,這道門跟你說的牡丹映月門好像,這就是那扇神木門嗎?”它好奇的遊了過去,對着門數了數,然後又搖了搖頭,遺憾地說:“看來不是,我記得你說過,那扇門上有二十六個名字,可這上卻是二十七個。”
腳步一頓,曲清池閉上眼睛。
“執鳳。”
片刻之後,他對着前方喊了一句:“開門。”
******
“你說……這幅畫是關心魔的?那我和你都是心魔?”
陳生拿起掉在畫卷中的筆,費力地往上遞去:“你為什麼會成魔?”
鳳凰伸出手,去拿掉在畫中的筆,一邊寫書一邊說:“我沒有成魔,隻是我在天尊戰中死去,死後轉世仍記得前塵過往,并覺得背負着這些過往太過沉重,隻是徒增煩惱。于是為了方便逃避,我便将自己一分為二,分成了一個一無所知的他,一個保留過往的我。而此後多年,他死亡輪回,我自覺無趣,偶然路過仙州,正好看到桃木小兒在練法器,我就想,如果我像日橋一樣将自己練成了法器,那這個我是不是就不在了?”
“因為好奇這點,我跳入了桃木小兒的畫,沒想到練物死後還殘留一絲元神,被困在這畫裡。”
他絮絮叨叨的與陳生說個沒完,陳生聽着隻覺得越發頭疼。他的腦子裡好像是被誰種下了一顆種子,種子經過時間的呵護,現在已經頂開土層,一點點成長起來。
鳳凰在身死之後還留有一絲元神的理由陳生大概猜得到。鳳凰怕是心有執念,這才不肯離世,隻不過眼下因為頭疼,他打不起精神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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