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地上,看着不遠處的一對壁人,這一次的情緒不再是黯然,而是心疼。他看見了一個人,那個人每一次見他的滿心滿眼都是另一個女人,沒心沒肺的是不是會也會傷心?淳元三十四年春,熙宗帝駕崩,留傳位诏書于光明正大匾後。命魏丞相同撫國大将軍一同宣昭,傳位于安王。靖王自立為王,慎王勾結匈奴,起兵造反。同一時間頤榮親王失蹤,姜國徹底大亂。百花盛開的藥王谷裡,一棟小竹屋内,臉色蒼白的女子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眼底烏青,嘴唇幹裂,臉色憔悴。哪還有當年斷情崖上,一人獨擋千人,傲視群雄的風采。床邊站着一襲白衣,身材修長,面如冠玉的男子。如今的樣子誰人還能看出他是那個為愛如癡如狂,差點将自己逼瘋的男人。女子迷迷糊糊見是姬如是過來,嘴角勾起微不可見的弧度。她現在昏迷的時間是越來越長了短則幾天,長則一月如今能夠醒來,讓姬如是着實感到驚喜,他滿心歡喜的坐在床下的腳踏上,想要同女子說說話。誰知女子一開口,讓他如被一盆冷水從頭淋到尾。“姬如是,看來我到死都不能再離開這裡了。”女子聲音淡淡,虛無缥缈,似乎随時随地都要離開般。姬如是眼中是控制不住的驚慌,緊緊握着女子的蒼白到透明手:“沐韻陽,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你不能死。”聲音越說越大,似乎這樣她就能不死一樣。沐韻陽勾起一抹淺笑,取笑他道:“這麼緊張?怕我死了沒了不能再提供血給你?解藥應該很快容易研發出來了吧。”她真的看淡生死,如今還有心思說笑。“我……”姬如是嘴巴張了張,卻不知如何說起。他說他現在明白了一切,知道了當年的真相?有什麼用?她信嗎?易地而處,他若是她,定是不會相信一個不久前還想将她血放幹的男人半句話。“我同意拿我自己換步中雲的時候就知道我活不過三年。”女子出神的望着藕荷色的床幔,聲音飄渺:“我早就不知什麼時候中了醉夕陽。”“你不恨嗎?”“恨?你還是步中雲?或者是蘇玉璃?墨軒然?有什麼意義呢?上天隻是把我放在了岔路口,往哪邊走是我的選擇。”說的話太多,沐韻陽明顯有些艱難,腹中的絞痛讓她不得不用另一隻手,抓住錦被。姬如是察覺到沐韻陽的不對勁,立馬松開她的手站了起來:“沐韻陽,放松,放松。我,我去給你拿止痛的藥。”“不要去了。”沐韻陽使勁力氣擡起手,拉住他:“我時間不多了,好歹給你供了三年的血,若是你真覺得心懷愧疚就多救幾個人,替我積福,好……好讓我下輩子投個好胎。”“我,我答應你。你别拉着我,我去給你找藥,你再撐一下,我什麼都沒有了,隻有你。”他不敢用力掙紮,生怕弄傷了她,此刻的她隻怕是比泥娃娃還要脆弱三分。沐韻陽靜靜看着姬如是,她早就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了,再沒有追尋的目标,也沒有人能夠讓她心甘情願的苟延殘喘活着。可惜姬如是醫術高明,用要吊着她,多活一日是一日,偏偏不準她死。她說不出任何話來了,連對他笑一個都難,沐韻陽動了動嘴,做了一個口型。再也不能做其它的,隻能任憑生命一點點流逝,身體變得一點點僵硬。這一世的恩怨,算是到此為止了。“沐韻陽,我說了你不準死!你聽見了沒!我幫你把镯子搶回來好不好,再送給你,你不要再把它弄丢了,讓我找到你好不好?”就像想要搖醒一個裝睡人一樣,姬如是不停的搖着沐韻陽的身子。不知道過了多久,姬如是終于放棄般癱坐在地,頭發淩亂,神色瘋狂。他似乎一夕之間又回到了三年前,隻是這次口中不停的喃喃的是沐韻陽的名字。最後累了幹脆躺在地上,妥協般道:“沐韻陽,要是你不喜歡镯子,我可以替你毀了的,隻要是你,是你……”飄渺古老的梵音随着木魚的敲擊不斷湧入耳中。沐韻陽睜開眼睛,入眼的是青荷色幔帳,讓她一愣。她這是來了陰曹地府?怎的這地府與戲文裡面說的不一樣?沐韻陽不确定的閉上眼睛,輕顫的睫毛顯示出她的不安。她終是再一次緩緩睜開雙眸,沐韻陽心頭一跳,發現自己仍然躺下床上,周圍愣是沒有一點變化。前世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反倒是現在卻心生膽怯了。沐韻陽自嘲一笑,這麼躺着也不是辦法,想着下床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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